手揮了揮,那個姑娘便下去了。
虛谷子這才對我說,「我在船艙里給你點了熏香,有助你睡覺。眼下你住的這個院子,是我那徒兒他娘親生前常住的院子!」
本來還有很多的話,頃刻間倒是一句都沒有了。
我細細地打量著這個院子和那個屋子,心里一瞬了然於心。
起先就覺得這屋子的布局有些似曾相識,雖然這屋子里面的東西比起我見過的那些要繁瑣和致得多,但是大致的布局還是相同的!
原來,這里竟然是婆婆生前住過的地方。
虛谷子旋身在一側的木凳上坐下來,目光四掃著這個院子,而後說,「她啊,是個死心眼的人,也是個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這一點上你們婆媳倒是很像。」
虛谷子說的極其輕極其慢,面上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著門邊,一臉的呆滯,仿若是看見了往昔時的場景。
我看著他嘴角上那笑,心里很是有感觸。
原來虛谷子是認識顧清禹他娘親的,似乎不止是認識這么簡單……
我站在一側靜靜地陪著虛谷子,盡管我進不了他的回憶中去看看,可是從虛谷子嘴角的那一抹笑我能感受得出來,虛谷子和婆婆間應該是很要好的朋友。
這也是我第一次認真地打量著他,其實虛谷子的年齡也就比起我爹和丞相大些,想必也沒大太多。
不過是第一次見他時,他便是衣衫襤褸邋里邋遢的樣子讓我想當然的就以為這個人年紀挺大,是個老頭兒……
「小丫頭,你准備准備,我帶你去見他。」虛谷子站起身,走到我身側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胛,「不要怕,還有我!」
這樣一句話卻叫虛谷子說紅了眼,我見他這樣雖有疑惑,卻也點頭回了房間。
剛剛他說那句話的時候,我恍惚間有種錯覺,好像他的話不是說給我,而是說給旁人的!
方才的那個姑娘給我備了一身衣裳,我換上干凈的衣裳,任由那個姑娘給我打理了頭發,這才跟著這個姑娘走了出去。
虛谷子在門口等著我,對我說,「小丫頭,不論看到什么聽到什么,你要做的只是靜靜地看著,明白嗎!」
我口上答應著,實則我心里一千個不解一千個詫異,為什么只能靜靜地看著。
自從在那床上醒來之後,我這心里面就只剩下疑惑了!
雖然虛谷子說是他焚了香,有助於我睡覺。
可是換一種說法不就是他將我給迷暈,而後直接就來到了這個地方,我對怎么來這個地方的就完全是沒有印象的!
我加快步伐走趕上虛谷子,小聲問,「老頭兒,這里是不是外面的人不能隨便進來?」
我一問,虛谷子一下子止住了步伐,眸子落在我的臉上片刻,而後說,「有些事,心里明白就行。」
他說完這話,就沒有再說話,而是衣袂飄飄地大步向前走著。
我只好一路快步跟著他走,走了許久,他停了下來,我埋頭一直走險些撞上他,及時停腳。
見虛谷子停了下來,我這才抬頭看著眼前,門外種著兩棵松樹,朱紅的木門上面便是府邸牌匾,上面寫著白府,而兩側高懸的燈籠也寫著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