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這樣的顧清禹已經察覺到了他的情緒。
我推門躡手躡腳走了進去,在他身後站定,而後環住他的脖子,靜靜地陪著他。
前半夜我們這樣一直吹著風,直到後半夜吹得我直打噴嚏,顧清禹這才像是回神似地摸著我的手背輕輕地搓了搓,而後扭頭看著我,「你去睡吧,我睡不著。」
那時候發請柬的顧清禹,不是這副萎靡的模樣的。
怎么這個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
不該的,這樣萎靡不振的顧清禹我極少見到。
方才慕連城同他說了些什么?
到底是說了什么!
我想要開口問,卻依舊是選擇了閉嘴。
我不能開口,更加不能問。
我深吸了一口氣,折身走到床榻邊坐了下來脫了鞋子翻身爬上了床。
擁著被子看著顧清禹的背影,夜風之下的顧清禹的背影格外的凄涼,讓我心里面總有一種心疼。
我起身抱著被子走到他的身邊,然後把被子蓋在他的身上,「你不想睡沒事,但不要著涼了!」
說完這折身回到了床榻上,蓋著小被子一個人卷曲著睡下。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在這個世上總是需要一點兒自己的空間。
萬事不要問的太過清楚,也不要看的太過明白。
這一夜,顧清禹靜坐了一宿,第二天一早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沒了顧清禹的蹤跡。
我一問,才知曉顧清禹已經去了德悅酒樓,似乎是去招呼昨日邀請的那些人。
我梳洗好之後,讓人把小魚兒給我帶來。
但卻發現就連小魚兒也不在這里,我一下子就慌了,當即跑出去到處找小魚兒的蹤影,卻都沒有找到,最後在豎琴和羌笛的口中得知小魚兒被人給接走了。
來人說是顧清禹的人……
一聽豎琴和羌笛這個說法,我就知道這絕對不是這個樣子。
顧清禹今天要去辦正事,是不會帶著小魚兒去的。
顧清禹一貫不希望小魚兒過早的接觸這些,又怎么可能帶著小魚兒去德悅樓聽他們聊那些事情呢!
這其中一定有詐!
「走,去德悅樓!」
這件事,我能找的也只有顧清禹。
當我帶著豎琴和羌笛走到門口時,卻意外發現這地上有散落的蕎麥,但是這些蕎麥又和吃的那種蕎麥不一樣,這是當時我見到小魚兒之後特意給小魚兒做的蕎麥。
我把蕎麥放在追蹤粉之中半個月,而後才把這些蕎麥縫進了一個小荷包里面,我告訴過小魚兒若是遇見危險或者是迷路了,就把小荷包打開,把里面的東西撒在沿途……
我一路跟著這些蕎麥而去,直到蕎麥完全沒了蹤影,我這才驚覺我已經追出了好長的一段距離。
我看著前面的那個方向,看了眼豎琴和羌笛,「前面是皇城的方向?」
「小姐……」
我抬手阻止了她們還沒有說出口的話,然後對她們說,「你們去德悅樓和顧清禹說一聲,就說宮里人請我們母子進宮賞花!」
「小姐,您一個人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