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葦有點迷茫。

「不喝了。」

蕭胤幾乎是連拖帶拽的把杭一葦拉出了奶茶店，祝卿在吧台後面緊抿著唇，看著蕭胤沖出去了他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慌忙從吧台後面繞出去。

「蕭哥……」

「蕭胤，有人叫你。」杭一葦聽到祝卿的聲音了，但是蕭胤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他眉間緊緊皺起，用力拽住蕭胤的手，「什么洪水猛獸，讓你這么怕？」

就是怕，蕭胤眼底的慌張真實可見。

蕭胤握緊了杭一葦的手，他轉身神色復雜的朝杭一葦看去。

「蕭哥……」祝卿喘著氣追了上來，他一手撐在腰上，緩了半天才把氣喘勻了，「蕭哥，我有事問你。」

「曹耀玩夠了。」蕭胤直接出聲開口。

祝卿愣了一下。

蕭胤面無表情的看向祝卿，「你聰明點，別讓自己那么難看。」

那一字一句吐出的話跟刀子似的見血封喉，祝卿只感覺到喉嚨被緊緊扼住，連個嗚咽聲都發不出。

「杭杭，走了。」蕭胤搖了搖杭一葦的手，狹長的視線快速避開杭一葦的臉。他壓根就不想讓杭一葦看到這個混亂的圈子，今天帶杭一葦過來是他失策，明知道三中認識他的人這么多，還全是知道他那點糜爛歷史的人。

杭一葦先是看了看已經懵了的祝卿，之後才看向蕭胤，隔了一小會兒他才應了個哦，任著蕭胤把他帶走了。

蕭胤找了輛出租車，去的是蕭胤家。在車上坐了一會兒，杭一葦腦子里梳理了一下，「那就是三中的祝卿？」

蕭胤背脊一僵，「嗯……」他嗓子眼有點干。

「曹耀不挺喜歡他的嗎？」杭一葦臉上有點莫名其妙，「他不是還因為祝卿跟人打過架嗎，你還幫忙了。」

怎么剛剛那一出跟他想象中的劇情完全不一樣呢。

蕭胤突然不知道應該怎么回。

他不能跟杭一葦說，曹耀搶人純屬只是自尊心作祟，他看上祝卿純屬只是因為祝卿的細腰長腿翹屁股還有臉，讓他有了那么點欲望。

「杭杭……」蕭胤把手伸出去摸上杭一葦的手背，「就是，就有一些人的感情只能維持那么一段時間，過了那段時間，感情沒了，這人自然而然的就散了。」

坐前面的司機在前面聽到這么一番話，下意識的回頭看了蕭胤一眼，居然有人能把渣說的如此清新脫俗。

杭一葦看向蕭胤，「玩夠了？」

蕭胤說不出話來。

杭一葦抿著唇將視線挪開，他沒聽到蕭胤回答，那就是默認。他突然後知後覺的感覺到了蕭胤跟他處在一個不一樣的圈子里。

他的世界里，感情來的那樣純粹，喜歡的那樣專一，怎么會有人將感情當作玩鬧？

「曹耀他就是沒碰上他喜歡的。」蕭胤臉上神色肅穆，「等他遇到自己喜歡的人，他肯定不會玩。」

靠！「不喜歡人家還能跟人家在一起？惡不惡心？」杭一葦再次被刷新三觀。

他脫口而出的疑問讓蕭胤驀然僵硬。

那些年沒遇到喜歡的人，將自己的人生過得混亂不堪，自以為是的嬉鬧人間，等到時機到了，喜歡的人走到自己眼前了，他才知道感情這個東西能在寒冰之下開出一朵漂亮的花，那花嬌弱矜貴又堅毅挺拔，如果好好滋養呵護，一不小心就能跟你死同穴，可若是一個不小心，那花期也可能過了，這輩子都難以再開出一朵來。

曾經的玩鬧這會像是壓在蕭胤胸口的一塊大石，杭一葦手上拿著石錘，不知道什么時候杭一葦將錘子砸下，他就要為自己的那些過去買單。

最後的代價，死生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