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殘忍。」
「我可聽聞是高家主得罪了帝都一家大戶,半夜遭其滅門,那段時候宅子里還夜夜傳出怨靈哭喊聲呢,直到後來請來了個道士走了。」
「莫非你是說那些怨靈又回來了?」
「誰知道呢,一個荒了十年的宅子突然傳出敲門聲,能不人么?」
「得嘞,得嘞,這些事情也和你我無關,來,干!」
築子遙拿著酒碗的手停滯在半空中,若有所思,殘念手掌在其面前輕輕一揮,打趣道:「怎的,你懷疑又有鬼怪作祟,要不要一道順手了?」
築子遙肅然,放下酒碗,手指摸索著下顎,深沉言:「來時我便查看過,常陽城沒有任何邪物,定然不是鬧鬼,那便是人為,既是如此,恐其目的不知是何。」
殘念不以為然,夾了粒花生米丟進嘴里,砸吧著道:「莫不成你還懷疑他們把尹智扔進了那個宅子里?」
築子遙不語,驟然殘念一頓,放下筷子和酒碗,咋呼道:「也不是沒有可能!」
顯然這孩子反應遲鈍,築子遙語塞,不知該對他說什么是好,於是干脆不說話。
九幽此等英明神武之人,怎的了這樣一個小弟作護法,不由得築子遙開始懷疑魔族人整體智商高低是否。
「今夜你我兵分兩路行動,我去軍營中查看敵情,你去高家宅子里探個究竟。」
殘念頷首,正如平時跟隨九幽一般,他永遠都是那個只要聽從吩咐然後去做的人。
築子遙路過南宮御房間,頓了一頓,在他門前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悄然離去,心想許是他還在歇息,不想打攪了。
月黑風高夜,築子遙總覺不做些什么便對不起如此美景。
客棧門口,二人便分開了。
軍營中燈火徹夜,主將室內依稀坐著個人影,築子遙悄然靠近,看清了那人的面容,正是簡柯。
今夜的主要目標是尹智,築子遙也不在他身上浪時間,便循身又去其他地方搜尋,可是找了好半天都不見尹智的一點影子,幾乎已將整個軍營翻了個底朝天。
莫非,尹智當真不在這里?
彼時看見從天而落的殘念,張望周遭,確認無人後,築子遙謂然:「如何?」
「宅子里確實有敲門聲。」
築子遙臉一黑,「我不是讓你去看這個的,人呢?是尹智否,可有帶出來?」
殘念自愧地低了低頭,弱弱道:「因是當地被公認為的鬼宅,周遭都貼上了符咒,雖然我是魔族數一數二的英,可這些符咒道行太高,我……」
築子遙明了,既然此處找不到尹智,那便多半會在所謂的鬼宅里了。
經十年前高家的事情嚇到了不少附近鄰里,以至周遭的人家都搬走了,只留下了一片空落落的宅子。
築子遙非妖非魔、非鬼非怪,自是無謂什么符咒的,走在殘念前面,扯下一道靈符,面上波瀾不驚,道:「符是普通的符,只是下咒之人修為較高。」說罷,扯掉門上的幾張。
門是從外面被栓住的,是以如果里邊關了人也是出不來的。
拿去栓子,只聞一陣陳年的腐臭味撲面而來,院子里灰塵厚得都可以當地毯鋪了,以及那零零散散的蜘蛛網。
築子遙半只腳滯留在半空中,看了好一會也不知從何落腳。
倒是殘念對此無所謂,坦然踏入,對地上幾塊黑色東西不明,「這是什么?」
「血。」築子遙淡淡道,也順著他的步子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