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清光，五把刀劍中唯一的打刀，身高比短刀們高許多，比起一般男孩子來說他的容貌要漂亮太多。他和折原十六夜一樣是黑發紅眼，只是與十六夜眼中久久散不去的寒意不同，加州清光的紅眸清澈見底，即使當他觸及兩把藤四郎時變成略帶歉意的苦澀，也不會掩蓋那份純真善良。

折原十六夜向青花魚投以質詢的目光。

這些都是暗墮刀劍？明明本性都沒有變化，怎么就暗墮了呢？

青花魚喏喏地低下頭：「那、那是因為……粟田口派的暗墮，傳染給了其他人。」

除了部分刀劍是真的受了心傷從而暗墮以外，其他刀劍都是被傳染的……

下一個登場的刀劍付喪神印證了狐之助的話。

「我是小夜左文字。你……希望對誰復仇呢……？」

藍發的孩子，眼神凶凶的，但是他的眼睛卻仿佛一汪最純凈的池水，沒有被污濁浸染過。

折原十六夜蹲下身，與小夜左文字對視。

她在上任之前就把時之政府實裝的所有刀劍都調查了一遍，小夜左文字自然也在她的情報中。

左文字三兄弟，這是在審神者范圍里褒貶不一的一個刀派。喜歡他們的對他們無比珍視，捧在手心也怕化了，討厭他們的恨不得本丸刀帳上從沒有這幾把刀，這一切，都與三兄弟較為扭曲的性格有關。

江雪左文字，喜好和平的厭戰主義者，每次上戰場都會露出不太情願的表情，雖然其實力在四花太刀中也是頂尖，可那種悲觀避世的性格也讓一部分審神者討厭他起來。

宗三左文字，有籠中鳥之稱的第六天魔王織田信長的刀，無數次渴望實戰而不得，被織田信長作為藏品，性格相當頹廢消沉。

小夜左文字，也是一把經歷了復雜命運的刀，他不如哥哥們那般絕望，但也不像其他刀派那般開朗活潑，很少能得到審神者的關注。

但這些對十六夜來說都無所謂，她只是蹲下來，與小夜左文字面對面，直視著他。

「只要是我的命令，不管什么人你都可以殺掉嗎？」

小夜皺起眉。

十六夜語氣輕柔：「包括你的哥哥們？」

刀劍猛然出鞘。

「小夜左文字！」

青花魚怒吼一聲，還是沒阻止他把短刀駕在十六夜的脖子上。

就在折原十六夜說出最後一句話時，小夜左文字直接怒起，他的眼神很凶，里面難掩冷酷的殺意，尖銳的刀劍就在她的脖子旁邊，只差一厘米就可以刺破皮膚。

她冷冷地揚起唇角。

這座本丸的上一任審神者，就是那不喜歡左文字三兄弟的人群之一。江雪左文字和宗三左文字來了一把又一把，她就碎掉一把又一把，而小夜，因為存在感不高活了下來，被迫見證了每一個哥哥死去的過程。

「真稀奇，其他本丸都是哥哥保護弟弟，在這里，卻是弟弟保護哥哥。」

折原十六夜不怎么在意小夜的威脅，抬起頭，准捕捉到站在回廊角落的葯研。

對方像是被看透了一般，狼狽地移開視線。

「如果……你要對江雪哥哥和宗三哥哥做什么……」

「放心好了，我不會的。」

小夜還沒說完，折原十六夜就直接打斷他。

「我保證不會傷害他們的，而且我也沒有傷害他們的理由。」

她伸出手，捏了捏小夜肉嘟嘟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