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昕愣了一下，慢慢的想明白一些事情,臉色不由得變了。

只是他低著頭，除了就在他面前的趙小禾察覺到了他細微克制的情緒變化,其他人都注意不到這一點。

「軍營內還有黑狼王的人？」元帥注意到的卻是另外一點,他望著沈昕,眼神怒到了極點,也失望之極：「沈昕,你到底幫黑狼王安插了多少人到我的大營中！」

沈昕捏著拳頭。

軍師道：「元帥，有問題的只有那十個人，其他的新兵底細清楚，身份上是沒問題的。」

趙小禾沒有理會身後的元帥等人，她緊跟著說道：「我不知道你從前幫黑狼王到什么程度，但你從前和他聯系都是靠著已經失蹤的十個新兵吧？」

沈昕默認。

趙小禾回頭問軍師：「軍師，這十人離營之後可有回來過？」

「沒有。」軍師道，「近三天都沒有他們幾個的出入記錄。」

「有沒有可能從別的地方偷偷潛入軍營？」

「一定會被發現。」軍師否認，「這幾人還沒到自由出入軍營而不被人發現的地步。」軍師眼神發亮，神色冷肅，「這樣一來，是誰把密信送給了沈昕？」

趙小禾：「能探聽到孟陽縣消息的人。」

軍師：「今日離開過大營的人！」

二人異口同聲。

軍師看向元帥，神情透著震驚和難以置信，喃喃道，「怎么是他……」

元帥面色陰沉的望著他：「誰？」

「是黃副將的兩名手下，軍中葯材不夠，他二人到縣城內給黃副將抓葯。」軍師根本無法相信整件事會和黃雎這個剛愎自用沒有頭腦的莽漢牽扯到一起，「或許是這二人假托了黃副將的命令。」

趙小禾默不作聲，瞥了眼手中的神農說。

黃雎因為挨了軍棍受傷沒有到場，所以她一只漏畫了一個人，本來她沒想起來，但沈昕承認一切承認的太干脆，干脆的就像是來之前就已經抱著不再隱瞞下去的決心，身上充滿了矛盾和痛苦……這樣的人做勾結黑狼王的內奸，趙小禾總覺得有哪些地方說不通。

然後突然之間靈光一閃，她想到了被忽略的黃雎。

於是她一邊質問沈昕，一邊迅速的將黃雎的畫像畫在了神農說上。

姓名：黃雎。

國籍：大齊。

身份：西北大營元帥副將，黑狼王合作者，叛將。

誰說魯莽的人不能動心機？莽漢設定的人心機起來才最不引人懷疑。

沈昕的身份是真，沈昕的自我坦白也是真，但文字的奇特就在於一句話聽在不同人的耳中會產生不同的意思。

更何況從揭露沈昕的身份開始，雙方一直沒把話說明白，一個受「密信」誤導以為自己的做過的事情趙小禾他們都知道，便不再否認。另一方質問的只是籠統的「勾結黑狼王」的問題，並沒有清楚的說明具體都有什么事情。

雙方話題錯位，又有部分重合，一問一答居然也能對得上。

之後沈昕暫時被軟禁，黃雎亦被扣押，那兩名出門取葯的士兵被軍師找了出來，經過那位賣湯餅的老漢辨認，確認是帶走屍體中的「官差」中的兩個。

老漢記得他倆，是因為他倆和其他土匪扮成的假官差比起來，因為經常訓練所以神態舉止都十分神，和土匪們的區別極大。

審訊過後，黃雎什么都承認了。

沈昕也把話都給說了清楚。

黑狼王是一個月之前開始慢慢接觸沈昕的。

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