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走。

「小道長。」身後傳來年輕男性清朗悅耳的聲音，語調微沉，帶著一絲疑惑問道，「復活朕，是什么意思？」

空氣剎那間安靜了。

趙小禾的步子定在原地，背影像一座雕像般靜止不動，她咯吱咯吱的轉過頭來，瞪著同樣呆住的江公公和一眾黑衣男子們，臉上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你們沒告訴他？」

鬼犬們的面具遮住了一切表情，但江品元神色說明了一切。

他們一定以為趙小禾一定把該解釋的都解釋過了。

我他咩個獸的！

「這個嘛。」趙小禾僵硬的轉身，同時她腦子里想了幾種「委婉迂回」的解釋說辭，但這些念頭在看到楊端的神情時煙霧一樣消散了。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但目光格外明亮、堅定，那種已有覺悟直面任何結果絕不回避退縮的樣子，與趙小禾印象中那名有著強大的內心和接受能力的年輕帝王重合。

趙小禾怔了怔，慢慢的放松了。

「我不知道你能想起多少。」趙小禾看了江品元他們一眼，江品元會意，和影一他們幾個離開，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人。

直到天黑兩人的談話才結束。

趙小禾一從房間里出來，早等得焦灼無比的江品元一個箭步沖上來，關心的問道：「道長，陛下怎樣？」

「呃。」趙小禾端著空碗，表情有點怪，「他說……」

數十雙眼睛全都緊張的盯著她。

趙小禾：「我餓了。」

江品元著急：「我知道您在里面呆了一天餓了，可您能不能先告訴我陛下他到底好不好？」

趙小禾嘴角抽了下，把空碗塞給他，沒好氣道：「不是說了嘛，你們陛下餓了，再叫阿甲做兩大碗面送來，貧道也餓了！」

趙小禾瀟灑的一撩下擺，轉身回房。

她在楊端對面坐下，眼神古怪：「你心還真寬。」

楊端苦笑：「不然還能怎樣？」

「那幾個老家伙不是被解決了嘛，明王也那個啥了，把皇位奪回來呀，老國公他們肯定會為你保密的。」

楊端搖頭：「大元帥會反。」

趙小禾一想，也是，說傳位給人家，你一個死了的人又冒出來跟他搶皇帝，不是溜人家玩兒嗎？不反才怪呢。

趙小禾也就口頭說說，明白這不切實際：「你以後有什么打算？」

「朕」頓了一下，楊端改口，「朕還算人嗎？」

趙小禾一臉關愛傻狍子的表情：「好端端的干什么罵自己？」

楊端本來心情郁郁，讓趙小禾一噎，反而生出些啼笑皆非的情緒：「小道長，你好大的膽子，連朕都敢罵。」

「你再叫我一個小字跟你沒完啊。」趙小禾忍他很久了，「你才二十幾，二十一二十二？我至少比你大三歲！叫老板！」

楊端仔細打量她的臉，意味深長道：「哦，三歲。」

卧槽，這眼神這語氣，不能忍！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江品元小心翼翼道，「主人，道長，面來了。」

楊端：「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