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面子。」

村長滿意：「你知道就好。」

阿卓急了，但這時她父親的大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示意她稍安勿躁，繼續說道：「村長這么大年紀了，叫年輕人跑一趟就行了，何必親自來，我這地方不容易找，你們是怎么找到的？」

村長大概以為阿卓父親已經屈服，便沒有隱瞞，帶著些炫耀和得意的說，是昆家的少爺讓奴隸牽著十條雪原犬在山里搜尋了整整半個月，總算找到了這處地方。

阿卓沒聽過昆家，但她聽說雪原犬，雪原犬搜尋獵物很厲害，性情凶惡，是阿爸叮囑她的不要主動招惹的動物中的一個。

後來阿卓父親找借口把村長等人打發走，告訴村長三天之後再叫人過來接他們父女。

村長一走，阿爸的臉色就變得異常難看，阿卓本來不高興的想問阿爸是不是真的要回村子，這會兒也嚇得不敢問了。

「拾東西，我們離開這里！」

阿卓跟著父親丟棄了居住十幾年的家，只帶著一些必須的東西，匆匆忙忙的離開。

但是他們還沒跑多遠，一伙兒人帶著雪原犬追了上來，阿卓不明白怎么回事，只知道這些人大概就是村長說的「昆家」的人。

阿爸塞給她弓箭，兩人先解決了雪原犬，最後又和那伙陌生人你死我活的拼斗……也是後來起了暴風雪，阿卓和阿爸才把追兵甩掉。

阿卓的父親受了重傷，兩人又在暴風雪中迷失了方向。

後來的事情趙小禾和楊端兩個都知道。

原本阿卓打算回去找那什么昆家給阿爸報仇，她根本沒考慮過自己的生死，所以才會露出那樣決然的神情。

但阿卓沒想到自己運氣那么好，竟然碰到了阿爸說過的最嫉惡如仇的山神爺爺和山神奶奶。

「山神奶奶，請賜給我力量吧！」阿卓大聲說。

趙小禾：「……你吃飽了嗎？」

阿卓點頭：「吃飽了！」

趙小禾打開門，雜貨鋪內的光線並無變化，可外面已經是晚上。

「你看，天黑了，有什么睡醒了再說。」

一道門出現在雜貨鋪內的牆壁上，趙小禾溫和的對神亢奮過頭的阿卓道：「今晚你睡這間，去吧。」

雜貨鋪里很暖和，光線一點一點的變暗，趙小禾點上蠟燭，這下子雜貨鋪才有了點「夜晚來臨」的感覺。

阿卓怔愣望著屋外，趙小禾的聲音很溫柔，楊端話很少，但給人的感覺沉穩而可靠。

溫暖的燭光中，阿卓忽然感到了一絲困倦和奇怪的脆弱，她楞楞的站起來，走進房間里。

房間里有一張舒適柔軟的床，阿卓摸了摸床上軟和的被子，臉朝下趴在上面。

過了一會兒，她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抖動起來，臉死死壓在被子里，嚎啕大哭。

外面。

楊端望著趙小禾，似乎篤定她一定知道里面的情況似的。

趙小禾的確知道，只要她有意，雜貨鋪里沒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在里面哭呢。」趙小禾小聲告訴他，「我還當她不會哭呢。」她關上門，沒有調亮室內的光線，拉了張椅子在楊端對面坐下，「阿卓說的昆家，會是阿卓爹的仇家嗎？」

楊端沉思道：「應該不是。阿卓父親身上除了致命傷，還有別的傷，你有阿卓受傷嗎？」

趙小禾：「好像沒有。他們是沖著阿卓來的？」趙小禾想到從阿卓口中了解到的東西，「村長多半是受人指使，或者了昆家好處，想把阿卓和她爹哄下山。」

她沒把話說得太明白，但楊端聽懂了。

這昆家，大概有人瞧中了阿卓潛在的易孕體質。這不正是阿卓父親在妻子失蹤後果斷帶著女兒躲入山中的原因嗎？

可惜還是沒能躲得過去。

趙小禾有種感覺，她感應到門外的阿卓，兩次抓鬮都是極寒深淵，門開的坐標位置還是極寒深淵，恐怕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