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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始無明 豆莢張 1246 字 2021-04-08

點急,有點躁,整個人擋在門口面前,盯著蔣韓勛:「你回答我。」

蔣韓勛縮在禮服袖子里的手下意識揪了一下袖口,他近乎屏息,抬眼去看了蔣東維一眼。這是一整晚的第一眼,目光短促相接,他簡直有點脫力,要不是有所准備,就該落荒而逃了。

既然不逃,那只好直面,他說:「我愛你。」

第六章(下)

我愛你。那是他十五年里,第一次對蔣東維表白,也是最後一次。

說出這三個字的瞬間,是他整個少年時代最放松的一刻,他甚至不再期待蔣東維的回復。

這三個字與其說是在對蔣東維表白,不如說是對自己單獨緊攥這個秘密的釋放。彼時他只有十六歲,但已經把這樣一個不應該誕生的秘密,揣了太久,很沉很重也很苦。

說出來就好了,說出來就有人分擔了。即便面前的人不會接受,不會給他想要的回應,他也覺得心滿意足。心里的堵塞打開了一個口子,愛、壓抑、痛苦、渴望,都能夠滿滿流動起來了。

那一年,蔣東維也確實沒有給他回應,甚至擺不出一個自然的姿態面對他。有歌詞唱道,「被愛的人有恃無恐」,可這個被愛的人,卻手足無措可憐兮兮,強裝鎮定還錯漏不斷。原先蔣韓勛躲他,那天開始,情況反了過來。

然而,聖誕節期間本是學校的假日,大部分學生都不在學校里了。蔣韓勛原來還有個聖誕演出的理由早出晚歸,演出後所有社團也一並不再活動,他連出家門的機會都找不到了。

兩個人在家里抬頭不見低頭見,蔣東維一時間像是患了「蔣韓勛過敏症」,但凡蔣韓勛出現在方圓五米內,他都能第一時間感受到,並啟動「自以為泰然自若實則破綻百出」模式,看得蔣韓勛頭疼不已。

那段失常的日子里,蔣東維和張婧分了手,過程與說辭不明。張婧於一個午後同自己的學生蔣錫辰正式告了別,此後再沒有出現過。

轉年,蔣東維順利申請到美國的學校,一個人先走了,他們有了相識以來時間最長的分別,時間接近一年從蔣東維離開那天,截至蔣韓勛的offer下來,他們都沒有直接聯系過。

再見面,已經是新的生活。

近一年的時間,似乎改變了什么,又或者平復了什么。蔣東維的「過敏症」了無痕跡,蔣韓勛也再次把少年的愛意平平整整地壓回了心底。他們像從來沒有發生過告白和尷尬,回到了應當和適當的位置。

美國的生活,豐富勝過加拿大十倍,兩人成年後,又都在蔣勤茂的安排下參與商業社交活動,以一兄一弟、一正一副的姿態進入那個早就為他們安排好的圈子。沒完沒了的熱鬧和適應,充斥了生活,忙忙碌碌年復一年,猛然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都已經過了而立之年。

年過三十,在任何文化里,都不再是可以胡鬧的孩子。

這次離開美國之前,他甚至不經意間在蔣東維的頭發上發現了銀白的痕跡,兩人看起來都還有著年輕的面貌,但確實已經走到了該成家定性的時候。

而老爺子不久前因蔣錫辰的戀情大受打擊,這會兒正煎熬著。蔣東維那個人,平時對老爹的冷淡,看起來比蔣錫辰有過之而無不及,可到底也是希望讓老爺子寬慰寬慰的吧?所以……

蔣韓勛按了按太陽穴,數不清第幾次從手機里調出蘇娜的資料閱覽起來……所以,你就選了個能讓你開心的女人,來對老爺子的期盼做個交待嗎?

那么,你什么時候肯給我一個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