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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病 許乘月 1246 字 2021-04-08

見那蒼白矜秀的俊顏上有了淡淡血色,葉鳳歌如釋重負地勾了勾唇,「醒了?餓不餓?」

說話間,她隨意將一冊手稿放到床頭小櫃上,旋身下榻,傾身扶了他坐起。

被她那若無其事的鎮定慪得不行,傅凜靠坐在床頭暗自順氣半晌,又就著她遞來的杯盞抿了小口溫熱清水。

片刻後,他才端著冷漠臉又哼道:「出去。」

「哦。」

葉鳳歌捋了捋有些發皺的外袍,揉著臉打了個呵欠,竟當真轉身就要走。

衣擺卻被人緊緊拽住了。

「五爺還有吩咐?」葉鳳歌回首,秀氣的面上有看不出喜樂的淡笑。

傅凜虛弱地橫她一眼,淺聲輕嚷:「本公子都還沒發脾氣呢,你倒先聲奪人了?」

讓她出去她就出去,旁的事沒見她這么聽話呢?

「你還想怎么發脾氣?嗯?」葉鳳歌倏地轉回身來,忍無可忍地輕捏了他蒼白的臉頰,擺出「姐姐」的嘴臉,「我不過就晚回來兩日,你就故意不喝葯,是打算死給我看嗎?」

她走時曾與他約好歸期,結果臨時有事耽擱了兩日,昨日午後一回來就聽說這家伙已自行斷葯兩日,連飯也沒吃幾口。

「撒手,」傅凜著惱輕瞪著她,口齒含混地辯解道,「我沒有故意,只是忙忘了。」

這兩年傅凜身子大有好轉,他自不願飽食終日無所事事,便想法子開始做些買賣。

不過他到底力不如常人,在外拋頭露面的事都交給旁人打理,自己就在家中運籌帷幄,雖說每日只是看看商情,對對賬冊,倒也半點不閑。

「再說了,替我侍葯是你的事,你既不在,我憑什么要喝葯?」

他理直氣壯的模樣換得葉鳳歌翻了個白眼,松開他的臉頰,好氣又好笑地在他發頂隨手揉了揉。

「入冬後你就十九了,這么大個人,怎么還是不講理?說得跟你乖乖喝葯是為了我能長命百歲似的。」

這座宅子位於桐山半山,是前任臨州守軍主帥傅雁回名下的別業,七年來就住了傅五公子這么一位正經主人。

傅凜打小身子骨病嬌嬌,傅家將他安置在此獨居靜養已有七、八年,每月會有人來送錢送物,卻總是來去匆匆,從不逗留。

如今雖有管事大娘領著十幾個小竹僮、小丫頭照應灑掃起居,但葉鳳歌作為客居於此的侍葯,是這宅子里唯一被傅凜允許隨意出入北院的人。

當年葉鳳歌初來時,傅凜還是個十一歲的小毛頭,常年卧病在床使他的身量瞧著才與尋常七八歲的小小子差不多;而那時葉鳳歌已快滿十四,出落得亭亭玉立,在異常瘦小的傅凜面前自然就是個大人的模樣。

那時葉鳳歌雖有著一定要留下來的私心,卻也是真心憐愛這病怏怏的小孩兒,不忍見他被家人放在此地自生自滅,兩兩相加之下,便拿他當親弟弟似地照拂,任他再鬧脾氣也只是耐心地哄著護著。

人心都是肉長的,七年下來,兩人就這么相依為伴,不是家人卻勝似家人了。

「你也說我是大人了,就別再像小時那樣隨意在我頭上『動土』。」傅凜有些不自在地垂眸,輕輕撥開她按在自己頭頂的手。

這樣並不過分的親昵在兩人之間算不上突兀,畢竟七年都是這么過來的。

可不知為何,近來他心底對葉鳳歌的這類動作總有些排斥。

他確定那絕不是厭惡,卻又說不清是為什么。

拋開那股子叫人心浮氣躁的困惑,傅凜眸底湛湛,輕聲又問,「你晚歸的這兩日,是去哪兒浪盪了?」

葉鳳歌用腳尖勾過一旁的雕花圓凳,順勢在床前坐下。

「我不是去綉庄送圖樣嘛,綉庄的東家好心替我引薦新門路,說有書坊想讓我給一些書冊畫點人像畫片兒。」

她別無所長,唯擅丹青,時常畫些新鮮花樣賣給臨川和清蘆兩城的綉坊,賺些零碎銀錢。

「誰缺你那點兒錢養家是怎么的?」傅凜嘀咕了一句,又有些不滿地抬眼質問,「所以,你是花了兩日時間,當場畫完才回來的?」

雖說眼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