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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病 許乘月 1249 字 2021-04-08

離北院最遠處去。」

往年她來時,通常都住在離北院相對近些的東院。

對她這挑事般的問話,傅凜顯然並不想搭理,清清冷冷一挑眉,什么話也沒說。

葉鳳歌見狀,趕忙小小挪近妙逢時半步,淺聲在她耳邊解釋道,「師父,五爺不是故意將您挪到遠處,只是東院住著傅將軍送來的客人,這才……」

這些年來她太習慣護著傅凜,哪怕明知在自家師父面前說多就容易錯多,卻還是不願傅凜被誤解。

「啾啾,沒規矩了啊。這種解釋該由主人家出面的,你著急忙慌補什么漏?」雖是近乎訓.誡的話,但妙逢時語調隨意,還帶著點笑模樣,並不見嚴厲苛責的意思。

可在葉鳳歌聽來卻是話里有話,心中立時「咯噔」一下,趕忙閉嘴噤聲。

「妙手一脈」的葯門弟子大多常年被派在外,在師父座前聽教的日子自然比醫門弟子少得多,時日一長,在許多師門的規矩上不就會有些怠惰疏忽。

這七年來傅凜從未將葉鳳歌當做外人,這使她時常有些大意,甚少想起自己在此的身份只是客居侍葯,逾矩僭越地發聲替傅凜圓場補漏已是習以為常。

今日被自家師父逮個正著,葉鳳歌心知晚些與師父單獨面談時定要挨訓,當下便縮得跟個鵪鶉似的。

余光瞥見她那副自知理虧的模樣,妙逢時笑著打了個呵欠,又不著痕跡地瞟了一眼傅凜忽然握成拳的手。

「鳳歌,我是不是該喝葯了?」傅凜忽然出聲。

上午傅凜一直在與賬房的人核對賬目,忙到未時才吃午飯,因此妙逢時到的那會兒,葉鳳歌正在北院小廚房替他熬葯。

葉鳳歌太過震驚,根本沒留心傅凜的稱呼,只是驚訝地回頭看向他,遲疑著點了頭。

為了替她解圍,她再在師父面前接著受斥責,傅五爺竟主動問葯喝了。

這一刻,葉鳳歌甚至生出個荒謬的感覺:若非顧忌著眼前這人的身份是「葉鳳歌的師父」,說不定傅凜已經掀桌翻臉了。

「那走吧,」傅凜平靜地站起身,撣了撣衣袍上的褶皺,「妙大夫請自便。」

妙逢時隨手拍了拍葉鳳歌的肩,呵欠連天地笑道,「去吧,為師這一路奔波下來還真是累了,你算著時辰過來答話就是。」

「是,師父。」

****

回到北院後,葉鳳歌先去小廚房端了葯,這才來到傅凜的寢房。

傅凜站在外間角落的臉盆架子前,慢條斯理地從銅盆中拎起巾子擰著。

「你過來。」

打量著碗中的葯還有些燙,葉鳳歌便先將葯碗擱在小桌上晾著,疑惑地回頭看向他,「怎么了?」

傅凜並不看她,認真將擰到半干的巾子抖開,從容地折疊著。

渾身上下寫滿「爺不高興」。

葉鳳歌沒奈何地笑笑,依言走過去站到他面前,「做什么?」

話音才落,那張散著溫熱水氣的巾子就覆到了她的臉上,傅凜修長寬大的一手也托住了她的後腦勺。

葉鳳歌掙脫不得,只好握住他的手腕將他扯開,輕惱地笑瞪他一眼,「這又是在鬧什么?」

「洗臉,」他語氣有些淡淡的惱火,手上的動作卻輕柔細致,「妙逢時這個……」

想起葉鳳歌對妙逢時的敬重,他急忙住險些脫口的惡言,悒悒不樂地換了個客氣點的說法,「什么破師父,沒點師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