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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病 許乘月 1249 字 2021-04-08

他一直心中郁結,覺得自己的出生,是不受人歡迎的一個錯誤。」

這倒不是傅凜告訴他的,是他自己看出來的。

「雖他不掛在嘴邊,但我瞧得出來,他心中是真的將我當做朋友的,」裴瀝文哽了哽,唇角輕揚,「作為他為數不多的朋友,我就想讓他知道,無論傅將軍如何看待他,傅家如何看待他,至少,他還有一個朋友,很高興他能來這世間走一遭。」

或許,這就是少年兒郎之間固執卻真誠的友誼吧。

葉鳳歌隨手在廊下扶欄上抹了一把,將那捧積雪捏成小小的雪團子。

「有你這樣一個朋友,他此生也不算太苦了。」她彎了唇角,眼底有欣慰的水光。

裴瀝文回頭,笑看著她將掌心那個小小的雪團子粘在扶欄上:「我這個朋友,只能讓他不那么苦。可惟有鳳姐兒你,才能讓他知道什么是甜。」

葉鳳歌赧然紅臉,轉頭看向院中,不知該說什么好。

「今日來之前我還在犯難,不知該如何勸服他去一趟清蘆,」裴瀝文兀自又感慨道,「萬沒料到他竟會主動開口說要去,半點躊躇也沒有。」

以往想勸傅凜出一趟門,真可謂是難如登天,磨破嘴皮子也未必能得他首肯。

早上傅凜那樣痛快就定下去清蘆的行程,裴瀝文面上雖沒顯露半分,心中卻是極為震撼的。

葉鳳歌搖了搖頭,輕笑:「我也沒想到。許是他之前為著我的事跑了兩回臨川,心中就漸漸松了小時那種對外間的戒慎與恐懼吧。」

早前傅凜以為葉鳳歌要走,追著去了臨川那次,回來之後還大病了一場;可後來再隨她去臨川,雖只停在五里鋪,卻並不見之前那樣激烈的情緒起伏。

「無論如何,總之就是因為你的緣故,」裴瀝文也笑了,「要我說,妙大夫替他開了這么多年方子,最管用的一味葯引子,卻還是你啊。」

葉鳳歌紅著臉「嘖」了一聲,接不住這話。

****

傅凜在小工坊內忙到入夜才回到北院,廊下的燈籠已全被點亮。

皎潔銀月映著一地積雪,雪夜蒼穹如洗如練。

「五爺,鳳姐兒讓把晚飯擺在角樓二層的暖閣了,」順子迎上來,跟在傅凜身後,盡職盡責地回稟道,「她讓轉告,說請你賞月下酒。」

「嗯。」傅凜揉了揉額角,回房更衣。

因怕酒會誤了葯性,葉鳳歌是從來不允許傅凜喝酒的。

傅凜料想她所謂的「賞月下酒」不過就是那么一說,最多就是她喝酒,叫他在旁陪著看罷了。

換上一身月白錦袍後,傅凜猶豫再三,還是走到櫃子里,取出之前葉鳳歌買的那個束發小銀冠。

將那小銀冠換上,又仔細理了理身上的衣袍,傅凜才出了房門,向角樓行去。

「五爺,我跟上去么?」順子在角樓的樓梯口停下,謹慎詢問。

傅凜淡淡橫了他一眼:「你說呢?」

「我說?」順子略作沉吟,毅然道,「那我不跟。」

他還是個孩子,若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場面,害怕要長不高。

****

施施然上了角樓二層,推開暖閣的門,就見葉鳳歌正支著下頜坐在暖閣地榻上,面前的四方矮腳桌案上杯盤碗盞俱全,酒菜全都擺好的。

「我正想著,若你再不回來,菜都涼了,」葉鳳歌偏頭笑著望過來,「你……」

目光觸及傅凜頭上那個熟悉的束發小銀冠,葉鳳歌頓時語塞,神情輕訝。

傅凜淡垂眼簾,佯作無事地走過去,挨著她的肩盤腿坐下。

「你明白之前我為什么送你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