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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病 許乘月 1246 字 2021-04-08

兵卒幫著把那些麻袋堆成你畫在圖紙上的模樣,有幾個人就偷偷作怪,故意將其中的十包給堆偏了。」

裴瀝文打量了一下傅凜的神情,見他只是神色平靜地專注聆聽,這才放下心來。

「當時閔肅站在我身後,瞧見那幾個家伙的小動作,就默不作聲上前重新按著圖紙擺好。那幾個家伙還一蹦三尺高呢,找茬跟他叫板。黑大個兒真不是個擺設,壓根兒沒與他們廢話,假裝站不穩,偏偏倒倒就將那幾人一個個撞水里去了。我回頭一看,跟下餃子似的,哈哈哈。」

那黃豆減震的法子是傅凜在紙上推演、計算過後,又在小工坊按等比縮小的模子做過多次嘗試的。要想准達到減震的成效,除了黃豆的數量必須充足外,堆疊的形狀、角度都須得按照一定章法來,若有偏差就會影響嘗試結果。

因這細節事關重大,裴瀝文一到臨川後,就向被州府安排前來協助的城防衛戍校尉講得清清楚楚。

州府官學失火案後,傅淳被罷了城防衛戍校尉之職,這位新任衛戍校尉就被臨時推舉頂上來接任,到如今也在任上好幾個月了。

一開始裴瀝文得了州府官員引薦,聽說新任衛戍校尉姓尹時,並沒多心聯想什么,只專注著要在趙通特使面前把事情做成。

「船上出了那小狀況之後,我就在琢磨這玄機。昨日臨走前稍稍打聽了兩句,才知接任的這人全名叫尹華鈞,」裴瀝文輕聲嗤笑,「呵,這尹華鈞是什么人,聽名字都想得到是哪座廟里鑽出來的小鬼。」

新人城防衛戍校尉是傅雁回丈夫尹嘉榮的堂親,如此一來,那幾名城防小卒的所作所為是巧合還是故意,用指甲蓋兒想想都能明白了。

「她還當真是見不得我好。」傅凜冷冷哼笑,輕輕掩落墨色長睫。

之前幾年他名下的各類鋪子在臨州地界上遍地開花,卻獨獨繞開臨川城,連買田置地都不考慮臨川及其周圍,一來是幼年在臨川傅宅的生死驚魂讓他心有余悸;二來也是覺得無謂再與傅雁回有什么牽扯,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罷了。

可如今他有想要照顧的人,就有了必須再上一個台階的野望。而想要再上一個台階,臨川這個州府所在的中樞之地,是無論如何不能再回避的了。

他必須成為一個堅不可摧的人,才能將他心愛的姑娘牢牢護在身後。

裴瀝文拿巾子擦擦嘴,忿忿不平道:「我實話實說,傅將軍既不是傅家家主,如今又只有榮封並無實權,之所以在傅家說話有分量、對州府的事也有能力橫插一杠子,說穿了不過就是她盛名在外。」

「你想說什么?」傅凜挑了挑眉,站起身來,淡淡笑著斜睨他一眼。

兩人並肩行出飯廳,往書房走去。

裴瀝文邊走邊道:「她的名聲之所以這么好使,一半緣故是她有實打實的戰功這不假,可另一半的緣故還不是當年傅家在外推波助瀾來的。還有你家先祖高展,以匠作中郎將的官身名垂青史,臨州六城的各業匠作都將他的畫像與祖師爺並排供奉。」

傅凜已約略猜到他的想法,眉梢掛了淡淡笑意,目視前方:「如此長篇大論,到底想說什么?」

「我想說,怕她個鬼啊!就憑你那鬼腦子里的真本事,只要咱們跟少府達成合作,我也可以照葫蘆畫瓢。」

裴瀝文神情鄭重地拍了拍傅凜的肩膀:「推波助瀾造聲勢,這種事又不是只有傅家才會。你只管專心做你想做的,外面的事交給我。你我各自盡力,終有一日,你的聲名也會達到一個叫旁人必須低頭的高度。」

這些年傅凜根本足不出戶,可在短短三四年間,傅五公子在臨州六城商界卻聲名鵲起,這可是裴瀝文下了功夫苦心經營出來的結果。

當今世上,並不是只有傅家才懂得替人造勢推名聲,以此博取無數隱藏利益。裴家瀝文少爺,於此道上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傅凜看了看他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難得的沒有露出嫌棄。

「好,咱們各自盡力。」

終有一日,要讓傅家人尤其是傅雁回非但無力在背後放冷箭試圖對他掣肘、暗算,還得恭恭敬敬對他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