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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病 許乘月 1243 字 2021-04-08

味來

定北將軍傅雁回,心中有疾,已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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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廿八下午,兩名宣旨官及十二名金吾衛組成的儀仗車隊出人意料地現身桐山。

雖桐山並無宵小出沒的先例,可閔肅做事一向踏實,多年來從不忘在上山道安排暗哨。

這樣大的陣仗,暗哨自然是立刻以鳥語哨音口口相傳遞回半山的宅中。

閔肅將「一隊儀仗車馬正往山上來」的消息稟告傅凜後,傅凜從容地理好衣冠步出北院。

「也不知怎么回事,一早起我眼皮就直跳,」葉鳳歌腳步匆匆地小跑著跟了上來,「不行,我得跟你一道出去,不許攔我。」

傅凜無奈笑笑:「要跟便跟,誰敢攔你?這家可是你說了算。我只是瞧你這幾日都忙著趕畫稿,不想耽誤你進度才叫你留在書房的。」

兩人說著話,並肩出了北院拱門。

才走到中庭,就見閔肅的一個小徒弟迎面疾奔而來。

這小子慌里慌張,也沒顧得上行禮,張口就道:「暗哨剛剛又傳來消息,說傅將軍正策馬追著儀仗車隊上山來!」

閔肅站在傅凜身後,沉著地點了點頭,示意小徒弟退下。

傅凜轉過臉,對葉鳳歌笑道:「看來有人是要唱好大一出戲了,也不知會鬧上多久,不如你還是回書樓去吧?」

「這家我說了算!」葉鳳歌倏地握住了他的手。

果然,他的掌心微涼沁汗,修長手指輕輕顫著。

葉鳳歌覺得自己胸腔內揪成一團,疼得不行。

其實如今的傅凜已有足夠的籌碼與傅雁回甚至整個傅家正面相抗,可這會兒乍然要與傅雁回碰面,他還是會有隱隱的恐懼與不安。

這絕不是他懦弱,而是源於年幼無助時死里逃生的陰影根深蒂固。

就如猛獸若在幼時曾被捕獸鐵釘刺穿血肉,那即便它長成威武的山林王者,每次再見小小的捕獸鐵釘時,哪怕它已強大到絕不會再被捕獸鐵釘傷到分毫,也仍會忍不住因恐懼而炸毛發抖。

「別怕,」葉鳳歌捏了捏他冰冷的手,軟語淺笑,「我在。」

她知道,傅凜叫她回書樓,是怕自己會在與傅雁回的沖突中有失控瘋狂之舉,他不想她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

可她不願再像從前那樣,冷眼旁觀著他獨自強撐,獨自面對。從今往後,無論何時何事,她都會與他並肩而立。

她要讓他知道,曾經那種暗自忍受心傷煎熬、孤獨壓抑著心中懼與痛,強撐著站在心神崩潰邊沿的日子,已經過去了。

傅凜輕垂微顫的長睫,面上僵硬的笑意終於摻進一絲暖融。

「嗯,沒怕。」

葉鳳歌是他心上甲胄,她一直在,他便堅不可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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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儀仗車隊在大宅門口停下,兩名宣旨官依次步出馬車站定,傅雁回也策馬而至。

「二位大人這是何意?」她利落地翻身下馬,隨手將馬韁扔給迎出來的門房小僮,語氣強硬,「當日在州府府衙時已經向二位大人解釋過,犬子自幼被寒症宿疾所困,此時正料峭春寒,實在不宜見客也不宜跋涉。二位怎的竟繞過州府與傅家單獨上了桐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