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噢了一聲,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就在他努力搜腸刮肚的時候,他聽到自己的肚子忽然叫了一聲。
這一聲令他既尷尬又無措,差點再度不敢直視她的目光。
結果對面的人卻沒有嘲笑他的意思,只歪了歪腦袋試探著問他:「你是不是餓啦?」
他的確有點餓,因為他三天前就跑到了這座峽谷里練驅蛇,可進來的時候,他身上已經沒多少干糧了。
按他原本的打算,他是准備等今晚練完之後,再出谷去南邊的村庄里找食物的,結果還沒練完,蛇就全死了。
思及此處,他不禁有些心痛,畢竟這些蛇俱是他親手抓來,再親手訓練驅馭至今日的。
原芙月哪里知道這些,她見他一臉欲言又止,只當他還在為餓得肚子叫出聲而不好意思。
於是她本著萍水相逢就是緣分的心,告訴他出谷再往南二十里,有好幾座村庄,如果他餓了,可以去那邊討口飯吃。
「不過……」她語氣有些糾結,「你身上有沒有錢啊?」
「……」當然有,可是他卻莫名不想說。
「算了。」原芙月已經認定這是個沒帶錢就離家出走的小可憐,一邊說一邊從自己的錦囊里取出了一小塊碎銀遞給他,「你拿著吧,應該能去南邊的村子里好好換幾頓飯吃了。」
說完她余光瞥到了地上的蛇段,便在轉身之前多提醒了一句:「峽谷里暖和,估計不止這么點蛇,你之後若是還要待在此處,可得小心啊。」
吃飯錢資助了,該提醒的也提醒了,原芙月自覺仁至義盡。
她了劍,朝他擺了擺手,便要離開此地。
就在此時,身後的白衣少年卻出聲叫住了她。
原芙月:「怎么了,還有事嗎?」
他盯著她因為疑惑而微微皺起的眉心,在開口前長吸了一口氣,道:「你……你叫什么?」
原芙月依然沒多想,只脆聲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芙?」作為一個西域人,他一時想不出這會是個什么字。
「芙……芙蕖的芙。」她垂了垂眼,不知究竟想起了什么,竟忍不住笑了起來,但下一瞬,那絲笑意又隱入了風中。
他差些看愣,就連出聲說自己名字的時候都是愣著的。
他說我叫歐陽鋒,鋒利的鋒。
原芙月:「這名字不錯。」
「我得走啦。」她又道,「日後有緣再見。」
歐陽鋒:「等等!」
原芙月:「?」
他捏著她給的碎銀,問:「我之後如何還錢給你?」
她笑著擺手說不用了。
「出門在外總有不方便的時候,何況你還是離家出走。」原芙月如是說。
「可是……」可是他還想再同她說兩句話。
「沒什么好可是的啦,你趕緊去南邊吃飯罷。」
這回說完,她便再不猶豫地快步離開了這座峽谷。
歐陽鋒站在原地望著那抹碧色的背影,只覺遠處谷外的所有壯闊和瑰麗都成了陪襯。
天地茫茫,唯有那一抹與劍同輝的綠足以牽引他的目光。
可惜等他反應過來追出去想看她上了哪座山的時候,入目處已經只剩下了星光和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