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驚愕里反應過來後,其他人又迅速起了議論和猜測。
至於議論和猜測的內容,無非還是原隨雲從小聽到大的那些話。
「他雖出身世家驚才艷絕,但到底盲了眼,唉。」
「憑他的身份地位,真的太可惜了。」
以原隨雲的耳力,自是將這些話聽得一清二楚。
但他卻只當什么都沒聽到,始終面帶淺笑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坐下的那一刻,他偏頭轉向原芙月先前的位置,柔聲喚了一句阿月。
可原芙月醉了過去,又被點了睡穴,哪會回應他。
至於此時正攬著原芙月的西門吹雪,則根本沒有理他的意思。
西門吹雪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直接抱起原芙月就抬腳離開了這座大殿。
陸小鳳:「……」等等,原來關系有這么差的嗎?
為場面太過尷尬,陸小鳳只能跟原隨雲簡單解釋一下原芙月吃葡萄吃醉了的事,再捎上同樣已經變成小醉貓的洪七,追出了宮。
因為被點了睡穴,出宮路上,原芙月倒是安穩極了,沒有再鬧過。
這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沾酒,還一不小心就沾了這么多,以至於一睡就是八個時辰。
等她醒來的時候,恰是第二日晨光微熹之時。
她揉著太陽穴努力回憶自己睡過去之前究竟發生了什么,奈何怎么回憶都想不起哪怕一星半點。
外面的天還沒徹底亮起,但她卻聽到了從院中傳來的揮劍聲。
聽了這么多年,這揮劍聲於她而言再熟悉不過,於是她下意識准備翻身下床。
翻至一半時,那聲音卻停了。
原芙月剛睡醒,反應速度算不上快,所以只懵了一瞬,什么都沒多想。
然而下一瞬,院中響起了一道陌生卻冰冷的說話聲。
那聲音道:「一年不見,你的劍又進步不少。」
很顯然這人是在跟西門吹雪說話,而且聽語氣似乎還與西門吹雪很熟悉。
會是誰呢?原芙月有點好奇,干脆乖乖躺著沒有再動。
片刻後,她聽到西門吹雪冷聲問那人來這里做什么。
盡管西門吹雪說話的語氣向來淡漠,但冷到這份上卻也是極少見的事,至少原芙月是第一次聽他用這樣的語氣和態度說話。
不過被如此對待的來訪者卻似乎並不在意,他聽西門吹雪問完,竟還很愉快地笑了一聲。
笑畢,他方繼續開口道:「你不用這么緊張,我不會對原家那小丫頭如何。」
原芙月:「……?」
等等,和她有什么關系?
沒等她思考出一個結果,這人又語氣揶揄地補了一句。
他說:「怎么說她也是我看准的兒媳婦。」
原芙月:「???」
什么玩意兒?你兒子是哪位啊?!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屋外院中提著劍的西門吹雪,面對玉羅剎這番發言,心情也同樣難以言喻。
他望著玉羅剎面上那張栩栩如生的獠牙面具,好一會兒後才重新出聲道:「你是不該對她如何,因為她不姓原。」
「她是你的侄女。」
原芙月知道西門吹雪的重點其實在最後那一句上,然而這樣幾句話落在她耳朵里,最讓她在意的其實還是那句「不姓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