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視起了原芙月的目光。
然而此時的原芙月還處在震驚之中。
她看到歐陽鋒瞧過來,幾乎是本能地打量起了他的表情,試圖從他此刻的反應中看出一些來。
結果這一看,便叫她發現歐陽鋒的側臉在這一瞬間陡然泛起了紅暈。
原芙月:「!」
天哪,難道真被林朝英說中了?
作為只一眼就看穿歐陽鋒那點心思的人,林朝英卻是一點都不意外。
為了不讓氣氛直接走向尷尬,她甚至還主動開口打破了這段短暫的沉默。
她站直身體,道:「你還未向我介紹這位公子呢,阿月。」
原芙月:「……呃,歐陽公子是我從前在關外偶然結識的。」
「關外?」林朝英對歐陽鋒挑了挑眉,「等等,我聽你口音像是西域人士,你還姓歐陽……莫非是白駝山庄的傳人?」
「姑娘知道白駝山庄?」歐陽鋒也很驚訝。
林朝英笑了,說她前兩年去過一趟白駝山,還同山主喝了一頓酒。
歐陽鋒:「……那應該是我家兄長。」
「他倒確實說起過他有個弟弟。」林朝英眯著眼道,「是個練武奇才,就是常年不太著家。」
這幾句都是實話,如果是在別處聽到,歐陽鋒大約根本不會當一回事,然而在原芙月面前認這個「練武奇才」的名頭,他竟出奇地有些不好意思。
他抬手抓了抓頭發,道:「是大哥誇張了,我不過較常人努力了些,算不得什么奇才。」
林朝英覺得他自謙太過:「你的武功在同齡人中實屬翹楚,而且我聽你哥哥說,你不僅天賦高,還獨辟蹊徑地鑽研出了馭蛇之法,很厲害了。」
歐陽鋒:「……」完了,露餡了。
他差點掛不住表情,也完全不敢去看原芙月此刻的反應。
果然,聽到馭蛇之法四個字,原芙月幾乎是立刻聯想到了他們在天山峽谷內相遇時的場景。
「等等。」她說,「馭蛇……?」
「就是讓蛇為他所使,聽他指揮,成為他的助力。」林朝英解釋得很簡單。
事情進展到這里,除了硬著頭皮解釋,歐陽鋒別無他法。
解釋期間他一直在偷偷看原芙月的表情,道:「是,我的確一直在研究馭蛇。」
「當初在天山,也是看准了那座峽谷不下雪,才去了那里練這個。」
原芙月:「那……那我當時豈不是耽誤了你馭蛇?」
歐陽鋒萬萬沒想到她的重點居然是這個,忙道:「沒有!你殺的蛇本來也是我還沒怎么練過的!」
這當然是一句謊話,事實上原芙月當時刷刷刷砍掉的十幾條蛇,根本是他離家之後練得最好的那一批。
歐陽鋒從小沉迷練武,在騙人這件事上其實沒太大經驗,所以他說的謊話也許能騙過原芙月,但絕對騙不過一眼就看穿了他那些隱秘心思的林朝英。
幸運的是,這回林朝英給他留了個面子。
她聽他如此解釋,只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唇角,沒開口拆穿。
歐陽鋒這才松了一口氣,又道:「原姑娘不必介懷。」
這句是真心話,說得再誠懇不過。
不過原芙月還是有些慚愧:「你當時應該告訴我的。」
如果她知道歐陽鋒是把蛇當「手下」一樣養著的,她肯定不會向洪七提議吃蛇羹了……
歐陽鋒被她這樣看著,臉又有些燙,他垂下眼,道:「原姑娘當時是一片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