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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亦頑劣不求上進,於是一起被罰,一起挨餓受打……」

白清元只看著他,沒有再說話了。顧言之覺得哪里不對,狐疑問道:「怎么?」

說話間山門的側門重新開啟,方才前去通報的兩小童又跑了出去,對顧言之說:「我們宗主說了,這名帖的主人早已過世,定是有人冒充了他人名諱,如此宵小之徒,定然不見!」

說完,又連忙閃身回了小門內側,將門關得個牢牢實實。

顧言之:「……」

當年天門宗長河子道人有一崢一嶸兩個親傳徒弟,大徒弟顧琰崢性情耿直,行事純良,二徒弟顧琰崢機靈滑巧,天真爛漫,可以說是各有各的特點。

顧琰崢一直都很照顧比自己年幼的師弟,直到險些被自己師尊欺辱的那一晚,他於掙扎呼救中猛地向窗邊一瞥,看見了崔琰嶸的身影。

那是一個很模糊的影子,可顧琰崢與崔琰嶸從小相伴長大,隔著窗紙他不認得別人,卻清楚看出那是崔琰嶸,以及清楚看見對方不動聲色地從窗口遠離的身影。

所以那夜,顧琰崢其實是有目擊證人的。

只是崔琰嶸選擇了沉默。

即便是這樣,顧琰崢也從來沒怪過他的這個師弟。

每個人都有自己恐懼和內心中無法超越的東西,崔琰嶸幫他不是義務,不幫卻是本分,所以無論是那晚對方的悄然離開還是日後的沉默,顧琰崢都沒怪過他。

但今日所見,這個崔琰嶸比顧琰崢記憶里的模樣可要冷漠了許多。也似乎完全不像顧琰崢所想,對方只是因為懼怕師尊才不站出來幫他。

其實對於崔琰嶸的反應,顧言之倒並沒有覺得很驚訝。

單憑崔真人能放任天下謠言四起污蔑他這一點,對方的閉門不見便已在他意料之中。

想起當年自己將那半冊丹籍留給對方時,他一口一個師兄叫得可甜的情境……

三百年雖未滄海桑田,卻足以物是人非。

白清元見了他愣神,眸上不禁染上了一絲擔憂之色。

即便在即將辭世之時也要將苦心撰寫的丹籍贈與的人,對於顧琰崢來說此人一定意義非凡。

再一聯想到這些年崔真人的行徑……

他雖心中不忍,卻仍舊將一直以來沒說的話說完:「自你……仙逝,崔真人坐上宗主之位後,從沒提及過你的名諱,也並未將你列入天門宗宗譜之列。」

而事實卻是顧琰崢回過神後正對上他的眼,絲毫傷心難過之情不現,反而殺伐果斷道:「那我更要見一見我這師弟了。這事兒不能總擱這懸著,我得讓他跟我說清楚!」

白清元無任何猶豫地點頭:「好。」

話音一落,逐風劍從袖口滑出落於白清元的手中,他正要上前,顧言之又忽然拉住他,叮囑道:「哎哎哎,別弄太大動靜!你現在可不是清元仙君!」

這樣的叮嚀囑咐,顧言之語氣卻充滿了自信,那樣子全然不覺得他會被一個護山大陣難住。

白清元的眸光變得亮了一些,他很享受這種來自顧言之的信賴,甚至是依賴。

當即不再多言,單手掐了一個劍訣,逐風劍應聲出鞘,劍鞘上所嵌寶石散發出耀眼的光芒,亦如去如疾風的劍身。

只聽「鐺!」的一聲,之前將他們攔在山門外的大陣在仙劍的鋒芒下被敲出了一個洞。

緊接著,無數裂痕從這個洞向四周蔓延彌散開去,須臾,又聽「嘩啦」一聲清脆響聲,天門宗的護山大陣已破。

顧、白二人面上皆平淡無波,不驚不訝。

逐風劍回鞘,白清元將它緩緩回袖內,一點痕跡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