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生活在應佳逸的院子里,被養得極好,但畢竟好些日子沒見到舅舅了,心里還怪想念的。
小孩兒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袍,發量還很多,用一條白色發帶束著,端正而可愛,最主要的是模樣十足乖巧,顧言之與之對視了幾息,還是沒忍住,任命一樣把齊航抱了起來,坐在自己的臂彎當中。
應佳逸看著想笑,道:「還是我來罷。」
「這里是外面,你不是要斂點嗎?」
偌大的應府人多嘴雜,應大少要真能抱個四五歲的孩子滿園閑逛,估計他已經痊愈的事兒沒兩天就又傳開了。
感念少年時時刻刻想著自己,應佳逸心上一暖,攬著他的肩膀道:「上次那家酒樓的飯菜,你還喜歡嗎?」
顧言之的眼睛瞬間亮了幾分。
應佳逸以前不常出門,再加上他有潔癖,不喜歡吃外食,所以這種拖家帶口特意去酒樓吃飯的事兒還是頭一回做。
原本也可以提前訂了再派人來取,但拿回去的路上尚要耽誤一段時間,總歸不抵他們親自來吃的好。
更何況不僅少年高興,一路上齊航也表現得特別興奮,在馬車上就總忍不住蹬起兩只小腿兒不時地要向外望望。
一行人到了酒樓,這家酒樓其實也是應家的產業,所以即便趕上了午飯時間人滿為患,他們還是能夠尋得一間清幽的雅間。
雖然穿堂而過的途中已然引起了不小的注意。
畢竟誰不認識舒少爺呢,而應大少就算不常在人前露面兒,但他那微駝的脊背和蒼白的面孔幾乎是標志性的,人人識得。
更何況他們還帶著一個孩子。
到了酒樓後齊航好奇地將雙目瞪得更大,仿佛對四周一切都充滿了興趣。
應佳逸這才知道原來從前以為自己將齊航照顧地很好,其實在各個方面都有疏忽。
「他這個乖巧聽話的樣子很像我小時候。」應大少看著齊航小心翼翼翻菜譜的樣子喃喃自語道。
「外甥像舅舅,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顧言之摸了摸小孩兒的腦袋瓜。
前兩世白念和何軼平都太鬧了,難得有一個這個乖巧聽話的,他心里喜歡還來不及。於是一高興,顧言之干脆說道:「我看齊航在他爹那兒過的也不好,不如就過繼過來,由我們養。」
應大少端著茶杯的手一頓:「你願意……?」
「這有什么不願意的。」反正放別的地方應大少不放心,到時候這小孩兒也得他們養著,不如就過繼過來,也好過大少他總惦記著自己生。
應佳逸沒料到他心中所想,以前他身體不好朝不保夕,自然不會將齊航接到應家受罪。但這段時間舊病逐漸被治愈,他便起了想將齊航過繼過來的心思,只是怕少年會多想,便一直都沒有提。
卻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想到了一處……
大少清亮的目光當中滿是對少年的喜愛,當即便同意了他的提議。
原本是個人家都沒有將嫡子過繼給他人一說,可齊航他爹近些年來越發墮落,懶散成性,已然是個只會吃喝嫖賭的混賬,他還要仰仗應大少的關照給他錢花,自然不敢忤逆了應佳逸。
更何況他本身妻妾成群,齊航雖是嫡子卻不是他唯一的兒子,也不差這一個,於是過繼的事兒便也沒有什么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