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忪的秀眸忽而瞠大,原本空茫的焦點此刻終於對回了原位。
她抽了一口冷氣,想要起身,卻發覺自己的雙手被緊緊的束縛在身後,不得動彈。從手腳麻痹的程度看,她已經昏迷了許久。
「醒了?」
熟悉的男音在耳邊響起,挾帶著難以忽視的惡意。
女醫生x男病人(8)
冰涼的刀片滑過臉頰,緊隨其後的,就是橡膠手套上的消毒水氣味。即便不用回頭,黎莘都能猜到身後那聲音的主人是誰。
腦中飛快的滑過他扶住餐車的一幕,黎莘微微咬牙。
「你是怎么出來的?」
她被迫仰著頭,江予然從她身後來到了身前,身上依舊穿著那淺藍色條紋的病號服。他們在監控室里,門已經被密閉了起來,而微微的陰影打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平添了一分陰翳。
「這個地方,只能困住傻子。」
他低笑出聲,醇厚的嗓音在這狹小的空間里回盪。
黎莘閉眸,回想他這些時日的表現。她從一開始,根本分不清他的所謂兩個人格,因為太過渾然一體,她甚至以為他是完整的個體。
在現在這緊迫的時刻,她卻出其清醒的明悟了過來。
那個不做一聲的人格是a主人格,也就是她初次見到他演奏鋼琴之時。從她開始撕扯他衣服時,他就已經變作了b。全然的無縫銜接,毫無破綻,只能從他們迥異的眼神中分辨出來。
人格的惜字如金和冷漠,b人格的威脅話語和陰厲。
真tm棘手。
現在這個,無疑就是b了。換句話說,他內心的天平傾向了嗜殺的那一邊。
手套滑膩的觸感撫上了她的肌膚,江予然稍稍用力,掐住了她的臉頰,將她拉近了自己:
「你似乎已經想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
金棕色的瞳仁有些晦暗,似一把鋒利的刀刃,要將她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膚都切割下來。
「你這么做,沒有好處。」
她強行鎮定下來: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可是這里有24小時的輪值人員,以及我的另一名同伴」
江予然並沒有等她說完,就將食指抵在了她唇上,比了一個噤聲的唇形:
「想看看你心愛的男人嗎?」
他閑適的坐在了她對面的桌台上,長腿一勾,就將她椅子滑了過來。她的發絲松散在了肩畔,被他溫柔的撥到了一旁,而這種行徑,卻讓人不寒而栗。
他按住了她胸前襯衫的衣扣,緩慢的解開了一顆:
「如果我開心的話,可能會告訴你。」
他斜了唇,眉梢上揚。
黎莘屏住了呼吸。
她襯衫里頭就只剩下內衣,而江予然似乎壓根沒有理會她的意思,自顧自的解著那些透明的,小巧的紐扣。
到了第三顆,就能窺見一片起伏的雪白。
「……你究竟想做什么?!」
黎莘掙著那束縛住雙手的繩索,卻只能磨的手腕生疼。
江予然停下動作,略歪了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