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不忍,好意提醒她:「你莫怕,那位貴客看著是好相與的,余下幾位一道的客人也都不是好動粗的。你乖巧一些,討了歡心,便不會為難你了。」
「唉,小乙知道了。」小乙笑起來,眯著眼睛,眼彎彎的。
說話間,倆人便到了樓上。
楚秋山早早就在門口等著了,他走過來給小乙理了理鬢角的頭發,說:「小乙,你同在一樓一樣,伺候好貴客。」
小乙便懂了,這是叫她在屋內做個倒酒的童兒小乙,而不是花娘幼竹。
她也就定下心神了,便跟著幾個倌兒身後進了屋子。
小乙進了屋,卻發現那屋子的裝潢布置竟然是個又熟悉又陌生的模樣。
這間屋子入門後有一小塊平地,再往前就是架高的板地。
小乙一行進門時,需要在小平地上先一一行禮報上花名,拜見恩客。
「晴日見過四位娘子。」
「飛光見過四位娘子。」
「知歡見過四位娘子。」
小乙忙跟著福身行禮,「小乙見過四位娘子」。
行了禮,還需除去鞋子,才能邁上板地。
里頭則是用了矮桌低床,放了許多蒲團坐墊,屋中四人,或坐或站,各自姿態都十分隨意。
「晴日快來!娘子我想死你了!」其中一個生得玉樹臨風的女郎沖著晴日招手,說道:「快到娘子懷里來!」
晴日,一個十五六歲模樣的,看著少年感十足的哥兒,便跑到那女郎身邊,果真就撲進了女郎懷里,惹來一陣嬌笑。
另一個生得瘦、臉龐有著些異域風情的女郎,衣衫不大整齊,頭發也有些亂,抬起手也招了招,「歡兒,快來幫娘子我梳梳頭,理理衣衫。」這女郎動作絲毫不雅,小乙都瞧見了那女郎抬手時露出的細瘦有力的手臂。
一個十七八歲,看著頗為溫柔的哥兒,便款款走到她旁邊,從袖中取了梳子,為那女郎細細梳起發來。
還有一個女郎,面貌自然好,但那一副巨乳卻是讓人實在一眼難忘。余下的一個同樣十七八歲的哥兒也不等她招手,小步走到她身側,跪坐好,道:「飛光見過娘子。」
「你便是飛光?模樣可瞧不見光陰痕跡。」那女郎抬起飛光的下巴,仔細瞧了瞧。
飛光便笑了起來,有著少年人的憨直和狡黠,說:「奴這名字,卻是為了能道,飛光飛光,勸爾一杯酒!」說著,便斟了酒與她。【1】
一旁那還梳著頭的瘦女郎頓時笑起來,說:「哈哈!飛光說得好!叫這外頭來的也開開眼界!」她樂得開懷,鑽進了知歡懷里,抱著肚子打滾兒,又把頭發蹭亂了。
那被勸了酒的女郎也是爽朗,頓時也笑起來,「哈哈哈!未想得金樓哥兒也背過世祖詩作!」她笑著也飲下了酒。
小乙早在幾人熱鬧時坐到了余下的最後一個女郎身邊,扮著乖巧。她卻是沒懂這其中有趣之處,但看著幾人都是爽朗也好相處的,女郎和哥兒都那么好看也養眼,忍不住也笑彎了眼眉。
楚秋山見著氣氛甚好,便招呼了一聲:「諸位貴客盡興,哥兒們好生伺候著!」便帶著上過酒菜的侍從退下了,去招呼新來的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