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庶這會兒不在家。
他陪市政廳的人在浦西路的夜上海吃酒呢。
自打那日之事,他總有機會借酒澆愁,只是酒後清醒,周圍安靜,難回溯
當日當時,他雖找了借口從陳菡歡家出來,刻意避開與陳斐獨處,卻也知陳斐早已識破他那拙劣托詞。
也猶覺可笑,自己這把年紀,怎地還跟愣頭小青年兒一樣吃起醋來,這醋還不是什么好醋,偏偏是他那不成器的堂弟。
至於對陳菡歡,陳庶倒覺得有些慚愧,無顏面對了,只能勉強解釋為那天喝多了,且又親歷一場行春動圖,自己便走火入魔了,殃及幺妹。但轉念又一想,這妹早跟那位親哥做出不倫之事,自己又何必負罪太重?
酒局歸來,已是夜色降臨。
他家那層樓道,感應燈壞了,他上樓不得不開手機手電,深一步淺一步上樓,燈光晃晃,忽地掠過樓梯角落,角落有人哼了一聲。
他一愣,把燈光聚過去,才看清那人正舉手遮眼。
「誰?「
「我……阿庶哥……」
「阿歡?」
陳涵歡又哼一聲,全身酸硬,從地上掙扎站起來,陳庶才看清她脫了高跟鞋,光著腳站在樓梯上,似乎還站不穩,要往後倒去,陳庶一伸手,正好捧住她的腰,手指無意蹭到她的胸,兩人一震。
「你怎么……」
「阿庶哥……」委屈和辛苦全都涌上心頭,陳菡歡抓著陳庶的衣領,軟聲嗚咽:「阿庶哥,我不想在交通大隊上班了……」
這本來不是陳菡歡策略中的台詞,她的台詞是理客中的告狀,但現在見了他,撞進他溫暖寬厚的胸膛里,聞了那股熟悉的味道,反而又變成了小孩,鼻子一酸,眼淚就下來了。
陳庶這會兒也只拿她當小孩子,忍不住在黑暗里微笑,借了點酒勁兒,伸手攬住她,摸她頭「怎么了?是不是行政部的老張給你氣受了?」
陳菡歡一怔,心想她這一喊冤,他都猜得出那壞人是誰。
既是如此,她反而支吾地說不出來了,陳庶拍拍她後背:「走,進屋說。」
陳菡歡被他這一暖,抹了眼淚,甚覺先前他給的那些冷淡也不算什么,反而開始檢討自己不夠體諒了。
進了他家,燈光通亮,陳菡歡摸著脖子,眯起貓睛,在玄關的穿衣鏡里看自己,本來憔悴的人兒現在褪了妝,更顯得沒打采了。
陳斐開了空調問:「你還沒吃飯?」
陳菡歡跟著走進客廳,嗯了一聲,就癱在沙發上,忍不住起手去撓胳膊和腿兒:「你家樓道的蚊子倒是吃了頓大餐。」
陳庶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