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0(1 / 2)

七X(H) 涼鶴 1238 字 2021-04-08

翻譯更是嚇暈過去。

山田念叨日語,目露凶相,把那長刀就往梅娣身上扎去,眼見刀要靠近了,後頭有人一撲,撲倒了山田,他手里的刀卻沒落,想回身去刺,卻不料,那頭梅娣已握住他手腕,低頭就一口,瞎子咬人不松口,他發了狠咬他胳膊,山田疼得哇叫一聲,刀子咣當落地。

後頭那人動作快,爬起來就抓住刀,上去就是一刺。

這一刀,正扎了山田的喉管,腔管迸裂,鮮血如瀑,人也叫不出聲,直瞪著眼挺死過去。

「殺人啦!殺日本人啦!」

譚丟了刀子,抱起地上的梅娣就往門外沖,他倆渾身血腥氣,臉上、發上、青衣、紅衣全都染成血紅,異常恐怖,一酒屋子人竟不敢上前拿人,等再反應過來時,他們早已遁去。

正有詩雲:昔日今時多相似,只因不堪欺凌辱,二瓜生來性頑劣,扭結藤蔓亦奪命。

譚騎著三輪車拼命往前趕,鑽弄堂走偏路,前怕封鎖戒嚴地,後怕追來日本兵,幸好晚上燈光不足,二人一路顛來並未暴露,但路坎坷,途窮盡,又聽前方傳來車聲逼近,似乎就要把二人困住逮捕。

正在絕望時,車後的梅娣忽然驚呼:「姐,你聽,你聽!」

好像是沸沸揚揚的敲鑼打鼓聲,是人聲鼎沸,不是哀怨櫻花歌,也不是苦楚乞憐曲兒,更不是咿咿呀呀的折子戲,那是激昂的行進曲!

車燈大亮,打在他們兩個身上,晃過去,後面一隊百姓見了二人不驚恐反倒喜氣洋洋宣捷報「日本投降了!日本投降了!」

「殺日本人啊!殺日本走狗啊!」

譚下了車,走到梅娣跟前,看著這一眾盛大歡呼的景象,輕輕笑了:「原以為是戲開始了,卻沒想到,咱們該落幕了。」

……

「猛聽得金鼓響畫角聲震,喚起我破天門壯志凌雲。想當年桃花馬上威風凜凜,敵血飛濺石榴裙。有生之日責當盡,寸土怎能夠屬於他人。……我不掛帥誰掛帥,我不領兵誰領兵!叫侍兒快與我把戎裝端整,抱帥印到校場指揮三軍!」【注】

譚重著戲服,在台上演一遍《穆桂英掛帥》,她扮的青衣是柔中有剛,是烈中有媚,鎧甲紅女靠,穿盔罩襲蟒,戴翎、踅蟒,扮相英武帥氣,是威風凜凜的刀馬旦。

散板結束,鑼鼓胡琴俱停,她茫然望向台下,掌聲四起,響徹整個劇院大廳,似乎是一場夢,夢醒散場,她緩緩退去。

在後台卸妝,有人給她送花,一問來者,竟是袁安琪的佣人。

譚問:「你們夫人呢?」

「夫人卧病在床不方便出來,聽說譚先生重返戲台,夫人特意讓我送花祝賀。」

「夫人怎么了?」

佣人面露難色道:「夫人前些時候出了點事,人一直病著,連醫院都沒辦法了。」

譚一聽,著忙換了衣服讓佣人領了去袁安琪的住處去探望。

今昔不比昨,袁安琪現在的住處就是普通租界的一處公寓,家具都舊了,狼藉一片,只有一個保姆在忙著煮葯,孩子不足一歲,在搖籃里哇哇啼哭。

譚進到卧室,見到袁安琪,嚇了一跳,這也就半年不見,人整個瘦得脫了像,往日榮華美貌全然不復存在,只剩一把骨頭躺在床上,病容憔悴,半天才睜開眼,一見是她來,定了半天目光才有氣無力呼出一聲:「你來了。」

譚眼眶發熱,忙走到床榻邊急道:「怎么幾日不見你,你就病成這樣子。」

袁安琪重重咳了一聲,虛弱牽牽嘴角,也沒笑出來:「該給你道喜,恭喜你還是回到了老本行……上了真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