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婢忙跪在地上,惶恐道:「相爺,奴婢不是......奴婢......」
「行了,做你的事。」他淡淡一句。
侍婢如釋重負,小心翼翼的站起來,絞了紗布清理顧輕音腳底的傷處。
室內一時極靜,只余銅盆中揉搓紗布帶起的水聲。
清理完畢,年輕的侍婢恭敬的行了禮,端著銅盆退下。
韓錦卿剛抬起她的腳,便被她猛的抽回。
「你就是非要和我鬧?!」他如墨的星眸中怒火升騰,再次抓住她的腳,卻無意中碰到她受傷的腳踝。
顧輕音疼得眼淚一下便流下來,哽咽道:「看我受傷、痛苦,你才滿意,你才高興是不是?」
她的情緒在壓抑了一晚上後終於崩潰。
韓錦卿心中一慟,淡笑道:「不管我為你做什么,都只會讓你痛苦而已。」
一抬手,深藍的小瓷瓶跌落在錦緞床褥上。
第248章誰的印記
顧輕音盤腿坐在床上,指尖上蘸著些許乳白的傷葯,忍著痛楚,細細的將葯均勻的塗抹在腳底的傷處。
只要她微微抬頭,便可見到紗幔之外側卧在長榻上的身影。
指尖有些發顫,她盡量讓自己鎮定下來,不去在意那人。
「呀……」卻是事與願違,她的目光尚未來得及回,指甲觸到傷口,驟然的疼痛讓她不禁呻吟出聲。
她飛快的瞥他一眼,見他身形一動,似要站起,忙道:「你,別過來。」聲音急切又慌張。
「不會敷就不要逞強。」他靠坐回長榻上,淡淡道。
「你就會了?」顧輕音反唇相譏。
韓錦卿不語,過了一會,又咳起來。
顧輕音依仗著紗幔的遮掩,緊緊盯著他看了一會,確定他不會突然走過來,才略微松了口氣。
想到方才心頭的疼痛和酸軟,她只覺有些可笑。
輕輕搖了搖頭,不讓無謂的情緒影響自己,她再次檢查傷口,正要將襪子套好,一陣劇烈的咳嗽聲讓她又開始煩亂,她僵坐在那里,一時不知如何動作。
「你,還好吧?」她終是忍不住道,話才出口,她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
好一陣子,他才止住了咳嗽,急劇的喘息著,忽的又站起來,向床邊走來。
不顧她的掙扎,他再次抬起她的腳,看了看她的腳底,道:「都好了?」
她心知這會掙脫不得,只坐著冷冷看他,「不勞相爺心。」
「沒什么,顧大人不也在為本相擔心?」他黑玉般的眸子靜靜看她,如靜湖深潭一般。
「你,我......」顧輕音清麗的眼眸圓睜,似是不相信他會這么說。
韓錦卿的指尖撫上她的腳背,肌膚嬌嫩光潔,腳趾小巧圓潤,他因常年握筆而略微粗糙的指腹覆於其上,再三流連,似是愛不釋手。
莫名的戰栗從腳心蔓延至腿部,再到全身,顧輕音一震,道:「我,我想早些休息。」
「哦?」韓錦卿的聲音慵懶中帶著沙啞,「顧大人倒是放心在本相這里歇下了?」
顧輕音恨聲道:「那相爺是要讓下官走回行館?」
韓錦卿長眉一挑,「就憑你這雙腳?」
他的手掌順著她的腳踝向上,很快在她膝蓋上摩挲。
顧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