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時,那本是懶懶卧在地上的雪狼也抬了頭來朝門外看。
娉荷只覺這雪狼的眼睛和眼前男人眼睛竟是如此相似,一樣幽幽暗暗,難辨喜怒,一樣的狂妄不羈,含著不怒自威的寒意,
物隨其主,果真所言非虛……
她心里這麽想著,手中的葯物已經恭敬的端到了桌子上,
「赤師兄,葯熬好了,趁熱喝吧……」
赤疏筵端起葯碗喝了兩口,目光溫和的看著她微微淡笑,
「天天讓你為我熬葯送葯,真是辛苦你了,師妹……」
娉荷怔了一下,隨即搖頭一笑,」一點也不辛苦,若不是為了保護幾位師弟,赤師兄也不會受傷,娉荷所做的實在是不值一提」
「……師妹不必過謙」
赤疏筵仰頭飲盡,神情微露困惑之意,」今日的葯似乎沒有前兩日那般苦了,和以前的葯材不一樣了麽?」
娉荷掩口一笑,聲音清柔如玉石相擊。」不是,我今日去山中找到了一種葯材,它氣味甘甜對葯性卻不會有絲毫影響,所以我便特意采了一些回來放入葯中,這樣赤師兄以後就不用皺著眉頭喝葯了」
「呵呵,我怕苦的秘密可只有你一人知道,千萬不可傳揚出去,否則我可就成了師弟師妹們的笑柄了」
赤疏筵一邊笑說著,一邊將青花小碗放在了桌上。
她又抿唇笑了一下,頗有感觸的緩緩點頭,「說的也是,若是讓他們知道他們心目中威風凜凜,器宇軒昂的赤師兄會怕葯苦,一定會偷笑的」
「噢?那我在你眼中也是威風凜凜,豐姿俊逸麽?」
他微微一笑,目光直直的落在她的臉上,涼淡的唇角淺淺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弧度。
娉荷臉頰微微一紅,端起桌子上的空碗,目光悄悄避開了他的視線,
「……我先回去了,師兄你好好休息吧」
她一邊說一邊往外走,赤疏筵也不攔她,只在她走到門口的時候,才緩緩開口,
「師妹,西風梧近來可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娉荷身子一抖,手中的碗險些掉落在地上,她猛然回過頭來,心急的不停搖頭辯解,
「沒有……沒有什麽……他只是性子頑劣一些罷了,不可能會是……赤師兄,你一猜錯了……」
赤疏筵冷哼了一聲,神色淡漠的看著桌子上那一灘小小的葯漬,陰柔的眸子仿佛覆了一層寒霜,
「錯與不錯,明日自會見分曉」
日暮時分,夜鳳簫一行人終於如願以償的到達了昆侖山頂。
他們剛跨上最後一階石階,便有兩個守門弟子迎了過來,
「貴客遠道而來,可也是來為家師祝壽的??」
「正是!」
夜鳳蕭從衣袖中掏出一封大紅色的請柬朝著那守門弟子遞了過去,那弟子低頭看了一眼那請柬上的那一行小字,神情不由微微怔了一下,他又看了看他身後的糖蓮子、莫銷魂和荊棘,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