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翹彎腰道歉,頭也未抬,一手拿著冰淇淋一手撿蘋果。
走廊的燈最近總失靈。
燈光微弱,一閃一閃。
摸著黑,許翹終於搞定她的蘋果了,正要拿鑰匙開門。
一起身,有人從背後溫柔地擁住她。
是熟悉的、清新的海鹽氣息……
顧西沉下巴磕著她的肩,溫度極低,寒氣逼人,抱住暖爐似的許翹,在女孩耳邊輕言道:「喂,我回來了。」
四十五西沉(香菜肉丸子)|popo原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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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西沉(香菜肉丸子)
顧西沉回來了
許翹偏過臉,與大半身子覆在自己肩頭的少年對視,呆站在門前沒了動作,震驚得說不出一句話。
顧西沉命令,「開門。」
「哦。哦哦哦。」
許翹緩過神來,連忙打開家門。
家養的小黃貓特意溜來門口來迎接主人,見到生人膽兒特小,一下跳到鞋櫃上,奶凶奶凶的、齜牙咧嘴地喵叫。
許翹腹誹,干得好,球球。
顧西沉沒說話。上前抱起貓,把小東西塞進胸口,濃密的長羽睫蓋住陰郁的眼,短短幾日不見,瞧著竟瘦了一大圈。
許翹沖過去奪回球球,沒好氣地說:「你來干嘛。」
顧西沉木然抬起頭:「嗯?」
許翹不禁更生氣了。
他、他做了壞事還裝無辜!
「你不是去倫敦了嗎!」
她一肚子委屈,正無處宣泄。他跟宋嫣然一同去了倫敦,連招呼都沒打一聲就走了!全校都看她笑話,現在……又不聲不響地出現……
到底是為什么?!
顧西沉慵懶地倚在門框邊,神色黯淡,靜靜看著她。
「你干嘛。不說話。」
許翹的心咯噔一下,語氣放輕了些,有點兒虛,奇怪。明明做錯事情的人是他,為什么自己要心虛。
顧西沉滿是疲憊,並不願解釋什么。
他剛下飛機,連續很多天沒睡過完整好覺,總是一闔眼,就被噩夢驚醒。
夢見母親的屍體起了蛆,每一寸皮膚青筋都扎過針孔,毒癮發作,死在某個寂寥無人的深夜里。
夢見兒時的自己,躺在這具屍體旁,呼吸著房間作嘔的腐臭味,看著地上女人五官猙獰,卻無論如何找不到出口逃離。
顧西沉臉色病態的白,瞳孔漆黑,目光幽幽、深邃,神秘而令人感到恐懼,像宇宙蟲洞,天地萬物都可以吸進去。
許翹語氣更弱了:「顧西沉」不帶著擔憂:「你怎么了?」
「睡覺。」
顧西沉逼近她,低下腦袋,輕輕抵著女孩的額:「在你這兒睡、可以嗎?」
只想好好睡一覺。
雖然不過飲鴆止渴,只有死亡才能最終得到解脫。
就像夢中所見所思一般。
許翹定在那兒,明明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想得到准確的答案,想大聲痛罵他,想爽快地把他趕出去。
可顧西沉如今這副失掉魂魄的模樣,又是她極不願見到的。
他看上去狀態很差。
像冬日里隨時會凋零的花兒。
許翹乖乖點頭:「我給你拿毛巾。洗個澡再睡。」
她說完,跑去洗手間給顧西沉放熱水,找了條干凈的毛巾和牙刷,又找了件父親穿過的大t恤給他備好。
直到男生身體濕漉漉地從浴室走出來,穿睡衣,用吹風機幫他頭發弄干。把顧西沉穿過衣服扔進洗衣機。麻溜兒地,伺候得井井有條。
在陽台洗衣機發出「轟隆、轟隆」的噪音聲中,男生躺在她香軟的床鋪上沉沉睡去。純凈的睡顏,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許翹倚床邊,下巴磕著膝蓋,仔仔細細瞧他。也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