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拋之腦後。誰都沒有復習。
分班考那天,宋康帶著他們倆去學校報道。一個家長帶著兩個孩子的場景引來了其他人的注意,因為一般都是兩個或一個帶著自己家孩子來。
宋怡然坐在她爸車上的時候,對他說的話總是略帶敷衍著應對過去。宋康以為是自己忙著工作,沒陪她,所以父女之間隔閡變大了。
其實並非如此。
宋怡然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對而已。
她看旁邊的陳沐陽倒是一臉同平時沒什么區別的模樣,心里暗暗感嘆,他真會裝。
「然然,廠里一批木材出了問題,等會兒你們就在這兒乘99路或者182路回去吧,以後上下學也乘這兩輛車。」
「這幾天回來嗎,爸爸?」宋怡然問道。
「爸爸這幾天得住廠里,最近在給幾棟別墅翻新裝修。還有咱新家的事兒不是嗎?你和沐陽覺得自己做飯煩的話,出去吃或者打外賣電話讓他們送來就行。」
陳沐陽趕緊搖了搖頭,「沒事的,舅舅。」
宋怡然看著爸爸火急火燎地坐上駕駛座,發動引擎,打方向盤的同時對他們揮了揮手。
爸爸白頭發好像多了點,皺紋也多了。
人總會老的啊。不知道媽媽最近怎么樣,也不給她打電話來。
「走了,看看在哪個考場。」陳沐陽拍拍她的肩,她從自己的思緒里回過神來。
宋怡然定睛看了看,「在高二四班,好像按照原來初中學校排的。」
果不其然,陳沐陽進了考場之後發現整個考場里貌似都是有點眼熟的人,因為同一個初中,就算不認識,看對方的臉也會有點印象。
宋怡然也看到了以前班里的兩個同學,但是不怎么熟,就打了個招呼。
唐晨櫻也考在一附中,在隔壁考場。
陳沐陽那兒的好友里有兩個考在一附中,王連濤和沈茂凡,在另一個考場。
一個年級十個班,兩個重點班。宋怡然也沒打算進重點班,她和陳沐陽都沒怎么復習,估摸著進一個平行班就行了。
考完試,他們又去了學校大禮堂,聽年級主任和年級組長老師在台上講八月二十二日軍訓的事情。
她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又要軍訓了。
回去坐公交車的時候,可能他們倆一男一女單獨一起走,引來了一些人的注視。但是,更大的一個原因,大概是他們倆撐著一把遮陽傘。
這個年紀的少男少女總是對生活中的男女八卦充滿了好奇。
在車站等車的時候,王連濤和沈茂凡也在。有不怎么熟悉的女生在,他們男生也不好隨意打鬧開玩笑。就同陳沐陽聊著剛剛考得如何如何,約不約打球或者打游戲什么的。
有些東西她不是很了解,因此只能默默地抹著汗,默默地聽。
地上正好爬來一只西瓜蟲,宋怡然無聊地用腳碰了碰它,那蟲子就縮成一個球了。
聽著陳沐陽和他朋友侃侃而談,她若有所思。
以前還算有些孤僻,或者說是內向的他這會兒竟然也可以和朋友打鬧著開別人的玩笑,而這幾年她反倒是變得不太愛交新朋友。
性格慢熱,又嫌麻煩,交新朋友還要去重新了解對方。
剛才考試的時候,她就想著,希望唐晨櫻能和她一個班,這樣也省了不少事。雖然她有時候嘰嘰喳喳地愛八卦,但是其他方面都挺好的。適合做朋友。
正好沈茂凡聊到了他們之前班里一個男生,眼睛便悄悄地落到旁邊的宋怡然身上。王連濤會意,就裝作不經意地說道:「沐陽姐,有件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沈茂凡往他肩上打了一拳,「你這什么稱呼啊?」
宋怡然突然回過神來,頂了頂眼鏡框,狐疑地看向他們,「什么?」
沈茂凡賤賤地笑了,「就我們班以前有個男的,我們叫他大章魚,特別裝逼,愛寫詩。有一天我們那朋友,那個胖子,老張你知道哇?偷偷看了他寫的啥玩意兒,後來發現是情書。」
她摸不著頭腦,「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