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天下午要回學校一趟,臨走的時候上樓去敲他的門,「羅麥,冰箱里有可樂雞翅和排骨米飯,你自己用微波爐熱一下。」
羅麥的屋子里沒一點聲響,林浩天試著推了推門,沒鎖。
屋子里拾的很整齊,羅麥不回家住,羅建請的鍾點工也定期打掃他的房間。幾個櫃子門突兀的敞著,一堆小玩意兒從里面掉出來落在地上。林浩天有些難過的撿起了地上一個摔破了的變形金剛。
窗戶大喇喇敞著,無疑是從這里跳下去的。床邊桌上的擺台照片被掃了下去,林浩天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從玻璃渣堆里撿出那張照片來。
那是三年前的照片。羅建摟著他和羅麥兩人,黑子占據著畫面中央。
那時候羅麥笑的天真爛漫,那時候林浩天笑起來還很拘謹。
羅建從樓下跑上來,還捏著電話,罕見地有些氣息不穩。
電話那頭是卧底張弛。
「羅麥出走了。」
「先送你回學校,我去火車站截他。」
林浩天攥住了他的夾克袖口,「分頭找,今晚有暴雨,他才上初二!」
羅建頓了頓,反捏住他的手腕,「那你注意安全。」
天氣果真和林浩天說的一樣,傍晚時候開始狂刮大風。到入夜,傾盆暴雨就澆了下來。
張弛在魔藍網絡會所打聯盟打的昏天黑地,日月無光,開著麥和人飆臟話。
然後耳機里戛然一聲,沒音了。
「艹,破耳機子。」
張弛正欲發飆,眼見一只濕淋淋的手把耳機插頭扔上來。
「尼瑪……」
羅麥敬仰的浩天哥哥,市三好標兵,林浩天,正張著耳朵等他下一句。
張弛瞬間萎了,猶猶豫豫地叫,「浩天哥……」
林浩天問他,「羅麥還在線么?」
張弛點頭,「在的,在的,我也不知道他的火車票是什么時候的,他只跟我說要我平時多去動物流浪中心看看那些狗。我問他是不是要走,他回答我是。那會兒掉線了一程,我以為是他走了,後來又上線了。」
羅建帶著幾個人一直在火車站入口候著,林浩天和他分頭行動,看能不能在從張弛這里再得出點線索。
「之前你們聊天的時候他有沒有流露出,想去哪個地方的傾向。」
張弛努力思索,然而思索了好幾遍了也沒用,「他想去的地方太多了,之前他說過好多地名,說想去寫生,那些地名都很陌生,所以我也沒記住。」
「就最後這次上線,多久了?」
張弛估了一下,「兩個小時多點。」
林浩天摸過鼠標來,往上拉了一下對話內容,羅麥的話很少,除了「嗯啊哦六個點」別的就沒多少內容了。可以看得出張弛這個卧底做的很盡心盡力,一直在努力穩住羅麥,並且旁敲側擊羅麥現在具體在哪兒。
林浩天渾身濕透,逐條往上翻消息。張弛往地下一瞥看見林浩天腳底下已經積起來一灘水,褲腳還在滴滴答答往下滲。
張弛至今不知道羅麥為什么和家里翻那么大的臉,曾經勝似骨肉兄弟的小天哥都不要了。
張弛希望羅麥好好的,也不想他學高更跑到野林子為了六便士活成個野人,「要不……我再給你問問。」
林浩天直起身來,「那行,不要驚動他。」
張弛有些拘謹地咽了咽口水,點點頭。
風度翩翩張三胖:「別抽我!我耳機壞了,找網管去了。」
燒麥雞腿一生吹:「……」
風度翩翩張三胖:「你幾點的票?怎么還在打?」
燒麥雞腿一生吹:……
風度翩翩張三胖:「我說,忘了問你呢,你擱哪兒呢?網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