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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艷人生 魏叢良 1247 字 2021-04-09

我喝了很多酒,身體逐漸發熱,踉踉蹌蹌的回去。

周遭是隆冬的寂寥,街道空盪,我抱著酒瓶,跌跌撞撞回到家門前,我盯著那扇紅棕色的門,我輕輕叩動,小心翼翼喊著。

媽媽,我回來了,爸爸我回來了,還有弟弟,我回來了。

沒人回應,無人回應,我昂起頭,看著暈轉著的感應燈,我在原地打轉,我四處尋找著自己的家,卻沒有門為我開了。

耳邊「叮」的一聲,是電梯門打開的聲音,我慢慢蹲下,跪在地上,把臉埋在膝蓋里,酒瓶抵在我的腹上,胃部凹陷下去,干嘔難受。

我想,我快死了。

可我為什么還沒死?

我在心里哀呼,身體震顫,我不明白,我什么都沒了,什么都不剩了,為什么還要留在這世上。

就在我墮入無邊無際的沼澤深壑時,有人輕輕把我撈起,我嗚咽一聲,疲憊到連脖頸都抬不起來。

立然,有我在,乖,不要害怕,我在這里。

熟悉的沉穩的聲音在耳邊念著,我徒然一抖,回頭,便看到了林朝堂深刻的眉眼,他沉沉靜靜的看著我,張開雙臂,像是摟抱一個嬰孩一般,小心翼翼的環住了我。

他說,我帶你回家。

第27章

我不喜歡冬天,體質畏寒,一到冬日就犯懶困倦,畏畏縮縮窩在家里,裹著棉厚的毛毯,靠在床邊的沙發上。

這天的陽光明媚,暖陽光穿透雲層,落在大片玻璃上,毛毯被曬的發燙,我蜷在上頭,昏昏欲睡。

林朝堂拿了一本書,慢慢朝我走來,他站在我身前,擋住了一小撮光暈,卻投下大片陰影。

我掀開眼皮,林朝堂臉上帶著溫和的笑,他伸手在我額頭上輕輕碰了碰,問我,頭還疼嗎?

我扯著毛毯,把臉埋在里面,我搖頭,說好些了。

林朝堂又把水杯都給我,我雙手接過,他則從桌上葯盒里拿了幾粒葯片,遞到我嘴邊,他說,把葯吃了。

我前幾天在河邊吹風喝酒,把自己身體搞壞了,林朝堂把我接回他家里,當夜我便發熱說胡話,他連夜帶我去急診。

我燒的迷糊,在醫院里躺了三天,高燒不退,還真的應了那句話,哀莫大於心死。

我躺在病床上的時候,腦袋里想著的是與父母家弟團聚,黃泉下的路是什么樣子,是忐忐忑忑的獨木橋還是餓殍遍野的忘川水。

我不想醒來,不想好起來,我頭昏腦脹渾身都在疼,從里到外,從心室開始,一寸寸一點點蔓延開。

可在我意志消沉身心俱疲的時候,卻有人握著我的手,緊緊攥著。

那重量就好像是沉入海底的人手中的一塊浮木,我沉沉浮浮在翻滾著白浪海水中跌跌撞撞。

冰冷的海浪淹沒拍打過我的發頂,胸腔內滾燙,呼吸變得急促艱難,我嗚咽求救,在那么難受的關頭,又害怕疼痛,不想死了。

多可笑啊,我之前明明下了決心離開這刻薄的凡間,去碧落黃泉,去陰陽大道,去能讓我忘記一切的地方。

可我又後悔了,我害怕了,我心里忐忑,又不安,求生欲逐漸升騰,揮舞起帆,奪回了主場。

而在這幾天里,自始自終,那雙緊握著我的手,從未放開過。

我睜開眼,視線還是模糊,隱隱約約的人影落在我的眼里,透過一層迷霧般的光線,我掙扎著看去,那霧氣逐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