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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艷人生 魏叢良 1248 字 2021-04-09

弟弟倒是拍了許多,我那時翻看相冊,從他剛出生時看起,在到他大一些,一年一年,那種感覺很微妙,仿佛自己這個哥哥是陪伴過他的,是看著他成長的,不是那般刻薄的不認他,而是喜愛他,真心想當他哥哥的。

墓園里有哭聲傳來,我循聲看去,是年邁的老人趴伏在一個墓碑前,喊著妻子的名字,嗚咽著,問著,為什么早早去了,讓他一個人該怎么辦?

悲傷難過像是能夠傳染似的,我勉強砌起的圍牆層層崩塌,碎石七零八落,把好不容易修整竣工的心室,再一次擊個粉碎。

父母與弟弟離開我,這種痛這種苦,無論是過多久,只稍一想起,又是一番剝皮抽骨血肉盡數流干的痛。

我跪在地上,額頭磕在石板之上,沉沉的落下,我喃喃喊著他們的名字,卻知道,一切成空。

極光留在了那五寸相紙上,而他們也早已離開人世,都再也不可能回到我身邊了。

抬起頭時,肩膀上落下些許重量,林展把手覆在我的肩膀上,緊緊扣住,我聽到他說,你來做什么?

我頓了頓,站了起來,順著林展的視線,轉過身朝一處看去。

幾步之外之外,趙珏捧著白色馬蹄蓮與白百合扎成的一束花,站在芳草與墓碑之間,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套頭帽衫,黑色褲子,剃了圓寸,瘦了很多,臉上近乎無肉,只有分明的輪廓,眉壓著眼,抿白著嘴唇,安靜地站著。

他朝前走來,我撇開眼,他說,我來祭拜阿姨和叔叔還有你的弟弟。

「弟弟」那兩字是他與我擦肩而過時,輕聲念出的。

我一頓,倒是林展先圈住我的肩膀,把我攬到了另外一邊,他狠狠地瞪著趙珏。

趙珏歪過頭,我看到他左耳上的耳釘,黑色的閃著冷光,他的下顎朝我輕幅度的點了兩下,便挪開視線,走向我身後的墓碑處。

我想到那日我掰開他緊扣住我的手指,同他說,不再是朋友,於是我們變成了熟悉的陌生人,不言不語,不聲不響,不應不問,甚至連個笑都不可能再有了。

我看著他把花放下,又在我剛才落跪的地方,雙膝著地,瘦削的後脊彎曲,朝著我家人墓碑,落下三個鞠拜。

從墓園里出去,我與林展並肩走著,趙珏不聲不響走在石子路的另外一邊,走出園地,停車場內停滿了車,林展把車開出來了些功夫。

我等在邊上,看著地上零碎的小石子發呆,突然石子劇烈震動,耳邊引擎聲轟響。

我側眼看去,趙珏跨坐在機車之上,他的衣服被風吹起,凹陷出一個彎折的弧度,他朝我駛來,單腳踩在地上,他把一個頭盔拋給我,我下意識的接住,發懵的看著他。

他掀開頭盔,黑白分明的眼朝我筆直看來,對我說,徐立然,這是我之前找人定制的,一直想要送給你。

我把手指壓在頭盔邊沿,指腹發白發疼,我說不要。

他便道,你拿著吧,上面刻了你的名字,頭型也與你相符,我不能用,別人也不行,只有你,如果你不喜歡,就丟了吧。

說著,引擎聲再度轟然響起,我顫了顫,掀開眼皮,迎風看去,他的衣帽被吹揚而起,身體綳緊拉弓一般,我站在原處,在紛紛擾擾的列隊堵塞的車輛里,我看到他穿梭速行而前的黑色弧度,像是展翅的鷹隼。

像是被太陽晃到眼一般,我撇開眼,這時,林展的車總算開了出來,我打開車門鑽進去,林展朝我這邊看了一眼,愣了愣,問,這個頭盔怎么回事?

我把頭盔拿起來,白黑相間的頭盔,弧度流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