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夾了一個雞翅給我,微紅的醬油色燒的很漂亮,我咬了一口,鮮甜正好,我點點頭,勉強誇了一句。
這在趙珏那里很受用,他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了,我盯著他的臉,目光溜到他的圓寸上,我問,你怎么想到把頭發剃那么短?
他撓了撓自己短短一茬的頭發,對我說,之前染了頭發,後來一段時間去做支教不能染發,就索性都剃掉了。
他頓了頓,有些猶豫,他緊張地問我,這樣是不是不好看?
我吐出雞翅骨頭,咽下雞肉,我說,很好看啊,挺帥的。
趙珏臉上難掩笑容,一邊笑一邊低頭往嘴里扒飯,嘴像是合不上漏的,米粒都掉了出來。
他對我說,再過不久他又要去支教了,這次是去南海那邊的小島上,給地方學校的小學學生教體育。
我看著他,我說,好厲害!你這樣就算是老師了嗎?
他說,其實不算什么,他只是恰好參加的學生會里有這個活動,他現在大三,課也少,為了湊學分,所以去了。
他歪著頭,電視機里奧特曼變身時的金光閃爍在他的臉上,他對我說,教小朋友體育其實就是陪他們玩玩籃球或者踢踢足球,比那些真材實料去講課授學的容易多了。
我還是覺得很棒,看向他時,不由帶上了崇拜的眼神,他似乎不太習慣被這么注視,微微撇開臉,耳尖都是紅色的。
等著一集奧特曼終於放完,在結束曲的斗志昂揚中,他側過頭,摸了一下自己的耳垂,他看著我,與我說,其實我和你說這個是想問你,要不要和我一塊去南海那邊。
我一頓,有些驚訝地看向他,我問,可以嗎?可以帶上我?
他說,當然可以,而且我也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里。
可我去了那里要做什么?我不太懂這些。
你可以教小朋友做蛋糕啊。
趙珏笑了,他一把捧住我的臉,他說,我的徐立然那么聰明,做的蛋糕又那么好吃,小朋友們一定會喜歡的。
他把我一通胡亂誇著,這回輪到我面紅耳赤了。
我把他推開,我說,你……你別這么說,我會得意忘形的。
趙珏笑聲更大,我瞪他一眼,他就湊過來,故意逗我道,徐立然是害羞了嗎?
他這個討厭鬼,我煩死他了。
我用手把他的臉抵開,我說,你別促那么近,我還要吃飯了。
趙珏錯開了些距離,笑卻還是不斷的,我用眼刀扎他,他卻抬起兩只手,厚顏無恥的朝我比了一個愛心在胸口。
我朝他做出一個要吐了的表情,他又是一陣大笑。
我們吃過飯,他去洗碗,我站在邊上,吃他給我削好了皮的梨,在水流聲與碗碟交錯之下,他和我說了一些他支教時的事情。
他們通常是兩個人住在一個學生家里,上一回是他第一次支教,是在山區,吃了一個月的菌菇湯,人都瘦了十來斤。
山腳下每星期都有一次趕集,山民從山上下來,購置一些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