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與煜兮在電視和雜志上看到的樣子也不同。

厲清停在了距離煜兮四五個台階之外的地方。他靠牆站著，乍一看一身黑衣的厲清像是要與無上大廈樓梯間那黑色大理石磚貼成的牆壁融為一體似的。

看到煜兮轉身之後，厲清終於起了他一貫的微笑，甚至連原本的黑眸都隱約透出了些暗紅的顏色。現在的他才是身為九天教少主的厲清真正的樣子，也是煜兮最熟悉的樣子。

但是煜兮從來沒有見過厲清露出這樣的表情。

說不上開心或是悲傷，甚至講不明白現在的他眼神究竟是單純亦或是滄桑。只是在這一刻親眼看見厲清之後，煜兮這才第一回對這九百年的時光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

原來已經九百年了。

九百年，足夠凡間的朝代更迭一輪又一輪；足夠腳下的土地被黑色的瀝青包裹；足夠原本輝煌的宗門隱為凡間的志怪傳說；足夠讓原本勢同水火的正邪兩派融為一體……

煜兮看到厲清朝自己輕輕的笑了一下，還不等仙尊大人說什么對面的男人便慢慢的的朝他走了過來。

「好久不見，阿洛。」他說。

阿洛，洛知煜煜兮仙尊早已經被遺忘的俗名，現在這個世界上也只剩下厲清還會這樣叫他了。

第13章指南第13頁

此時的厲清斂起了方才那種迫人的氣勢，單看這人畜無害的微笑，絕對不會有人將他與方才那個施法攪的天上烏雲翻滾的男人聯系起來。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煜兮最後還是朝厲清淡了點頭道：「嗯……你也是。」比起厲清的自然熟絡來說，此時的煜兮顯得稍有些別扭，不過厲大影帝看起來並不在意。

聽到對方的話後厲清徹底的忽視掉了兩人方才的不愉快，他看了一眼煜兮然後略帶誇張的「嘖」了一聲說道：「一覺睡了九百年，煜兮仙尊真是又一次破了修真界的紀錄。」要是現在的場景被熟悉厲大影帝的人看到一定會驚奇這個正在以略帶挑釁語氣說話的男人簡直與大眾印象里那個溫和而有禮，甚至可以說完美到了有些虛假地步的影帝絕對不是一個人！不過或許現在的他才和那極富攻擊性的外表與仿佛對所有事情都不屑一顧的氣質相匹配。

煜兮還沒來記得及回話，厲清便非常自然地將一只手輕輕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說道：「阿洛你應該已經知道，現在修真界已沒有了我們當年的『正邪』之分。從前的九天教也已經隨著我師尊他老人家的灰飛煙滅消失……」雖然話沒有說完，但是煜兮明白厲清的言下之意便是，他們二人往日的恩怨的確也該隨著九天教的消失而一同散去了。

雖然被正道修世尊為「仙尊」，但其實煜兮的思想無論是在九百年前還是現在都不曾真正的被所謂的「正邪之分」束縛過。這一點煜兮自己和厲清都再清楚不過。

聞言煜兮點了點頭說道：「當然。」不過還沒等厲清繼續說下去煜兮便頗為嫌棄的將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陪掃了下去。

不得不說現在的厲清不愧是無數榮譽傍身的影帝，在自己的手被拍下去之後他先是裝模作樣的嘆了一口氣，接著便選擇從另一個方向將自己和煜兮的距離拉近。這個選擇的直接表現就是……厲大影帝居然直接對煜兮吐槽起了他的師弟，「為了見仙尊大人一面我可是推掉了好幾個重要活動，誰知道無上觀的觀主大人一直不給面子，直到今天才讓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