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吹吹江風。

車開到江邊之後厲清減慢了速度順便打開了天窗，這一刻涼涼的江風帶著些許腥咸的水汽撲灑到了兩人的身上，煜兮忍不住隨風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仙尊在想什么？」看到身旁人的表情後，厲清忍不住問道。

有可能是那頓火鍋的功勞，又或許是今晚的夜色實在太美江風也溫柔的嚇人，煜兮和厲清似乎真的全部忘記了從前的芥蒂還有九百年前那場轟轟烈烈的正邪之爭。

「想起了我小時候……」煜兮的長發在夜風中飛舞著，濃重的黑再配上他瓷白的皮膚和被火鍋辣的變得微紅的嘴唇，原本冷淡禁欲的仙尊忽然生出了一種神秘的性.感之氣。

煜兮繼續說：「你知道的，我不是出生於修真世家，在被無上觀選中參加門內弟子大選之後才第一次接觸修真。」說到這里煜兮忍不住笑了一下，而坐在駕駛室中的厲清也忍不住隨著他一起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江風還在繼續吹。

「雖然現在常常被稱『道心穩固』，但是說實話當時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天資究竟如何。甚至由於聽過不少被帶到宗門後只當一個外門弟子在山野之間終其一生的故事，那時候的我也並不是很想去無上觀當什么修士……」

厲清笑著說：「煜兮仙尊當年還曾在擔心自己會不會在外門耗盡一生，這要是被你們無上觀或是其他的修士聽到了，也不知道他們會怎么想。」聞言煜兮笑朝厲清著挑了挑眉說：「這件事哪怕說出去，除了你以外應該也沒人會相信吧？」在其余人的眼中，煜兮只是一個強大且冰冷的劍修。或許除了與他斗了幾百年的厲清以外，這世上是真的不會有人將凡人的煩惱套在煜兮仙尊得身上的。

換句話說，他們是世界上唯一理解對方的人。

「哈哈哈，這倒也是。」聽完後厲清便笑了起來，「後來呢？你又是因為什么事情下定決心的？我記得無上觀入門的第一關就是測驗道心的通天道，要是沒有穩固的道心的話可是連外門弟子都當不了。」

「少主這么了解無上觀？」

「……」

煜兮忍不住將手向頭頂處伸去，不在擋風玻璃遮擋范圍的這里風明顯大了很多，「我被無上觀的師兄帶著上了飛劍，還沒等我站穩劍便在剎那之間升到了雲巔……」煜兮描述的這個場景每一個修真者都不會陌生，對於很多人來說第一回御劍都不是一個美好的記憶。尤其是在一個以男性劍修為主的無上觀，幾乎沒有一個修士有好好愛護後輩的自覺。對於還不會使用靈力護體的小孩來說，單單是天上的溫度便有的受。

不過或許是命中注定吧，煜兮注定要在這去宗門的路上穩下他的道心。

那時候煜兮只知道自己是有靈根的，但是卻不知自己的到底是有幾脈靈根或靈根的強弱如何。可是他不知道並不代表那靈根不會起作用，等到飛劍升入雲端後周圍的溫度頓降低之時，一直隱藏在煜兮體內深處的冰系變異靈根開始變得異常活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