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之後，這小小的放映廳里面半天都沒有人說話。直到幾分鍾之後，坐在後排的副導演終於起身說道：「……好了，現在電影放映結束，大家先休息一會兒吧。」等他說完之後，放映廳的燈光方才慢了幾拍的打開。

這個時候，剛才觀看電影的工作人員們陸陸續續的走了出去。畢竟煜兮來之前他就讓大家將他當做普通工作人員看待就好，所以劇組也並沒有安排什么特殊的活動。只等放映結束之後，大家便會回到各自的崗位上進行下一步的修改或者制定計劃。

不過是轉眼之間，整個放映廳里面只剩下了煜兮厲清這兩個人在。因為現在放映廳大門還沒有關上的原因，煜兮甚至聽到遠處的走廊上有一個工作人人從兜里取出一個打火機，在一聲輕響之後打火機上的微弱火苗點燃了他手中的香煙……那位工作人員似乎是真的沉浸在了剛才的劇情之中。

又過了一小會兒，厲清轉過頭去問道：「煜兮，你覺得這個電影怎么樣？

實際上《負債》真的是一部信息量巨大的電影，就在剛才觀看影片的時候，煜兮便在心中習慣性的總結了一大堆內容出來。但還沒有等到他講，厲清就補充道：「我是指劇情方面。」

作為一個演員，厲清第一個與煜兮討論的竟然是劇情，而並非自己的表演。

其實煜兮也大概明白厲清接下來要說什么，不過他還是非常仔細的將這個電影的劇情分析了一遍，就像自己曾經為厲清其他作品所寫的分析一樣。

而等到煜兮說完之後，厲清便慢慢的說道：「起先我並沒有拍攝這部電影的想法，一切只是因為它的劇本……這部電影額劇本道同我的經歷有些相似。」

厲清朝著煜兮笑了一下才回憶道：「和你一直呆的無上觀不同，九天教對於『修真』還有『傳承』並沒有一點敬畏……最重要的是，九天教里面很少會有修真界的所謂『師徒』關系。這里的一切都是帶著目的性的就像我的師尊，他當年我為徒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的，或者說純粹只是為了自己的那個目的罷了。」這是厲清第一次跟人說起此事，他的語氣冰冷異常，並且帶著濃濃的諷刺意味。

煜兮並沒有打擾厲清的回憶，他繼續說道：「我是出生之後就被抱到九天教里面的……而之所以能夠被九天教主選中當自己的徒弟，並不是說他想找一個人傳承自己的衣缽……而只是因為他所修習的功法罷了。」

煜兮知道，九天教的功法可以說是集修真界諸派之長所創。但是這種「走捷徑」的功法卻也並不是每一個人想要修煉就可以修煉的成的，與其余門派相比，九天教最最玄妙的那些功法對於修煉者的資質要求極高，無論是悟性還是靈根必須得是一等一的才行。

「九天教教主的靈根雖然一般，但若是不修習的那個功法的話，也還是有很大可能圓滿的。不過誰叫他太過急於求成並且迷信力量，多年下來修煉對身體造成了極大的傷害。當然，靈根還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一味的吸靈氣導致他的身體無法承受這么大的力量，隨時都可能會被反噬以至於爆體而亡。在我出生的千年之前，他已經承受不住如此多的靈氣和力量，一直在找一個合適的身體……」煜兮曾經在九天教中見到的那個便是教主臨時找到的一個新身體，但非常明顯的是，那個身體的主人從前並未修過真，也沒有足夠的能力去承受那些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