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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有蔓草(H) 肉形石 1208 字 2021-04-09

大夫交代,韓一傷勢暫時無性命之憂,切記留心傷口愈合,萬一不能生肌長肉,反倒潰爛發燒,那便十分凶險。

「十分凶險」四字把原婉然嚇得不輕,每天睜開眼便圍著韓一打轉,除非必要,她不離開家半步。屋里屋外,一覺著寢間傳來聲響,不等韓一出聲,她便丟下手上活計拔腿奔去;夜間韓一稍稍動彈,她立刻驚醒,爬起來等著遞茶倒水提夜壺。

韓一讓她別慌張,但她就像綳緊的弓弦,不由自主無法松懈。

這般一驚一乍過了幾天,趙野不耐煩了。

那段時日趙野接手鄉練事務,不回京城居所,都住在韓家;夜了,他搬兩張長凳擱在寢間窗下,前後相接當床睡,與睡床的韓一、原婉然遙遙相對。趙野睡在寢間,固然是一妻二夫的事過了明路,三人之間無須遮掩,但原婉然以為這跟趙野猜忌她也有干系。她跟趙野面對面時倒罷了,她一轉身,便常覺著趙野的視線釘在自己背上,雖然那人已經恢復懶洋洋帶笑的常態,沒了興師問罪的那股煞氣,終究她余悸猶存,便覺他的注視不下於蛇盯青蛙。

因此上,原婉然行事小心翼翼,不去觸犯趙野,然而到頭來,趙野依然發作了一回。

那日燒水,原婉然蹲在灶前,一面打呵欠,一面抓起粗柴塞進灶膛添火,恍惚間手伸著伸著,叫人一把捉住拉開。她吃了一驚,掀開沉沉眼皮,立時從天靈蓋清醒到腳底板。趙野近在眼前,那雙眼眸不笑也像帶三分笑意,卻是神情不善。

原婉然自問當時當日沒做任何事招人煩,可對趙野凶神惡煞的記憶猶新,便膽氣不足往後縮,順帶要抽回手。

趙野拉她起身,扯向懷里。「上床。」他粗暴低喝。

原婉然按字面的意思想去,面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她願意對趙野盡妻子的一切本份,可在韓一負傷的節骨眼、當韓一在寢間養傷,讓她和趙野尋歡作樂?

心念電轉,又覺得自己想岔了,趙野的話必然另有他意。這人行事野調無腔,對韓一卻是敬若神明,不曾輕慢。

趙野八成洞悉她想歪了,勾起一方嘴角,似乎在譏嘲她臭美。

「不是讓睡我,是讓睡覺。再下去,能睡著燒了房子。」

原婉然心驚瞥向灶爐,莫非她瞌睡間,捅出什么紕漏?

趙野沒容她弄明白,便把人往外趕。「晚上老實睡下,沒人喊,就別鬧一點動靜便爬起來瞎忙活,大哥睡得好好的都叫擾醒了。」

又冷冷道:「床夠大,往里邊兒躺,碰不到大哥,更動不到他傷口。總縮在床沿睡,摔下碰傷,我可沒那閑工夫伺候。」

原婉然挨上一頓搶白,臉上因為難堪紅通通,幸好趙野逕自蹲到灶前添柴,不至於瞧見她的窘狀。

不過也多虧趙野抱怨,叫她警覺自己打攪韓一養病,便按捺大驚小怪的毛病,漸漸她的神松緩下來,夜里睡得穩些,白日不至於力不濟。

這事完了,趙野沒完,又挑剔她別項。

原婉然做完家務,便坐在床沿守著韓一,韓一無事差遣她,她便趁空檔縫衣服、納鞋底。

趙野冷聲道:「專心照顧大哥,衣服鞋襪,買現成貨給大哥使,大哥不會計較。成天做針線,把眼睛熬紅給誰看?」

這事她沒隨趙野,權當耳邊風聽,趙野講了幾次,她依然故我,只得罷了。

那半個月里,若果不是期盼韓一早日康復,原婉然真願光陰就此停駐,每當她做女紅眼澀脖酸,稍事歇息,抬眼韓一便在身畔。韓一養傷靠讀書打發時間,他背部受傷,必須伏在枕被上,讀書時全神貫注,像頭俯卧沉思的獅子。

時光水一般流淌而過,終於到了韓一和趙野入伍前夕。

那天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