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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有蔓草(H) 肉形石 1195 字 2021-04-09

。以前跟提過的天香閣,我在那里出生長大。」

趙野語調輕淡,不過由於題目嚴肅,原婉然小心地靜靜聽著。

「我娘的確是妓女,她弄不清我是哪個嫖客的種,也不肯讓我隨她的姓那女人到死都不曾提過,她本名姓啥名誰、老家籍貫在哪兒總之,她挑了百家姓里頭一個字給我作姓氏,名字里那個『野』字……」趙野笑了,「取『野種』的意思。」

原婉然無語,世間父母求孩子好養活,給孩子取賤名乃常事,但多取狗剩、狗蛋之類,而「野種」這詞在這世人極重家世清白的當今,全然是貶低意思,沒有絲毫善意可言。

一個母親得多討厭孩子,才這樣命名?

趙野大抵猜中她猜想,道:「我娘確實拿我當肉中刺,很小很小的時候我沒眼色,老愛靠近她,她便一把推倒我。」彷佛講一椿趣事,他笑著說:「我在地上滾,一邊滾一邊傻樂,當她同我玩游戲。」

原婉然生為女兒身,鮮少從父母那處得過重視關愛,對趙野同病相憐,心里一下又親近許多。一忽兒又記起趙野回來翌日,她在兩人溫存後不久,猛地推開他,他便動了氣。

當時她那一推,勾起了趙野很討厭的回憶吧?

原婉然對丈夫憐惜、歉疚等心緒油然而生,伸手向他想握住他的手表示安慰,手伸到一半,卻頓住了。

她願意向趙野表同情,但趙野願意旁人同情嗎?趙野帶笑提起往事,不在乎也好,偽裝也罷,顯然都無意向人示弱露出丁點頹喪。

趙野明明向前望,卻冷不防伸手准確抓住她的,往自己身上胡亂摩挲。

「想摸哪就摸哪,自家人,別客氣。」他笑吟吟道。

「我、我沒想摸。」原婉然立時想這般辯解,然而她朝趙野探手乃不爭事實;說「我不是客氣」更不妥,萬一趙野也跟她『別客氣』這個人完全教人拿不准下一步會干什么,或者不會干什么光化天日,兩個人動手動腳,成何體統?

想來想去,原婉然決定一動不如一靜,外帶悶不吭聲最穩妥。

趙野輕輕握住她的手擱在大腿不放,又說:「天香閣專做王公貴人、富商巨賈的生意,里頭姑娘琴棋書畫詩詞唱曲都要通,吃穿用度極講究,我跟著讀書識字,順帶學燒菜做飯一些雜七雜八的手藝。妓女生的孩子也是賤民,我原該留在天香閣做龜奴,給姑娘們扯皮條打雜,後來遇上機會,脫出賤籍。」

原婉然記起一事,因問道:「我嫂子下春葯,你一口便嘗出不對勁……」

沒等她把「也是在天香閣歷練出來的本領」的余話說完,趙野瞬間眉頭蹙起尖角,雙頰綳緊,握住她的手緊縮如鐵箍。她吃痛,險些悶哼出聲。

不旋踵,趙野臉上回復平日的慵懶,松開她的手。

原婉然揉揉手,要不是這手作疼,她真當方才趙野一瞬露出的猙獰表情純屬自己眼花。

一會兒,趙野才又開口:「婉婉,我出身低賤,跟著我,總有受閑話閑氣的時候。」

原婉然聞言,心頭沉重起來。「我曉得。」

「怕嗎?」

怕,但趙野很不容易,原婉然不願意添他為難,便打起神道:「不要緊,我嫂子這么損,我都扛住了,這世上能有誰賽得過她刻薄?我應付得了。」她雙手擱在腿上,緊握成拳,替自己壯膽。

「是我拖累了。」趙野摸摸她的頭。

「話不能這么說,」原婉然連忙道:「既然作了夫妻,你給的好處比方軍餉我享用,壞處自然也該一齊擔著,沒道理只拿好處,遇上壞處就撇清,自個兒躲起來。以前我自私,住你身份,以後……夫有千斤擔,妻挑五百斤。」

趙野心中一動,靜靜看著她,巴掌大的小臉寫滿誠懇義氣,決定作更多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