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楊不怒自威,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你鬧夠沒有?」
輕飄飄的一句話,倒是讓陸振南徹底閉了嘴。
錢都談好了,無謂再開口傷人了。
一頓飯在寥寥幾聲的碗筷碰撞之間結束了。
晚飯結束。
管逸雲眼眶紅紅的,很是不舍,「行楊,媽媽一直都是愛你的。」
陸振南站在原地,連腳都不舍得動一下,「行楊,爸爸開車送你回家。」
餐廳離家很近,陸行楊拒絕,「我走回去。」
陸振南靜了一會,「那我去車里拿把雨傘給你。」
「不用。」
待得三人走後,服務員推車魚貫而入,拾殘余。
電燈驟滅,滿室寂靜,門被輕輕關上。
總是在某些稀松平常的時刻,有些事情就悄悄結束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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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打開,陸行楊往家里走,卻停下了腳步。
大門那里坐著一個人,抱著膝蓋,「虞音?」
站起來的虞音很是委屈巴巴,貼著陸行楊,小手拉他的衣擺,「知道你沒帶傘,我就帶傘打算去路上接你,結果門卡沒帶手機也沒帶,什么都沒帶。」
她的話,聽得陸行楊眼睛熱熱的。
他開了房門,把虞音往家里牽。
果不其然,屋里還亮著燈。
虞音瞅著陸行楊把傘插到傘桶里,「你哪來的傘?」
陸行楊脫掉鞋子,「買的。」
「……」
對哦,她都忘了有買傘這種操作。
陸行楊坐到沙發上時,放松之余隱約帶著一切結束時的傷感。
虞音去把走之前已經泡洗著的楊梅洗凈,放在碗里端過來,沒想到就看見陸行楊手背蓋在眼睛上,累極的模樣。
虞音坐在陸行楊的身旁,小聲的喚他,「行楊……行楊……去床上睡。」
陸行楊揉了揉眼皮,枕上了虞音的大腿,還把長腿移到沙發上來,直視著前方,只說,「我還不困。」
兩人靜默了一會兒。
虞音輕拍正枕著她大腿的陸行楊的肩膀,語氣輕柔地安慰他,「分開並不是壞事,只是為了更好地面對彼此的未來。」
過了一會兒,虞音才聽見陸行楊的聲音,悶悶的,「我以為我不難過的。」
聽得虞音一陣傷感。
「是我的話,我也會難過的。」虞音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陸行楊打了幾個噴嚏。
「你怎么啦?」虞音正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