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他總是對著那些個烽火戲諸侯的君王不屑一顧,認為為君者,怎么會為一個女人亂了自個兒的心神。
他後宮里頭的那些個嬪妃,環肥燕瘦,千嬌百媚,什么樣兒的美人他不曾見過。可他卻是從來都沒有動過心,而且有些時候,見多了那些個嬌柔做作的女子,心里頭還會無端端生出一股子厭煩之感。
可現今兒他才曉得,那是因為曼枝兒沒有出現過。
他四十余年的蒼白歲月,終是出現了一抹耀眼的紅妝,刺痛他的眼,刺痛他的心。教他的世界里邊兒,從今往後,只能看得見她一人了。
皇帝很害怕這樣兒的自己,可他心甘情願,守著這么甜蜜的折磨。
情難禁父皇暗生情愛怎除曼枝獻芳心(十七)
半夜里,曼枝兒果真是起了高燒,燒的雙臉通紅,神志不清。睡夢間,只聽她模模糊糊的在那兒喊著,「父皇。。快跑。。」
皇帝一聽,差點兒又要落下淚來。對著這小人兒又是憐惜又是喜愛,整夜地在旁邊兒照看著,不肯假手他人。
曼枝兒昏迷了三天三夜,皇帝也在一旁憂心了三天三夜。
那夜,曼枝兒悠悠轉醒,方想要起了身來,卻被扯動了胸前的傷口,疼的她本就蒼白的臉兒更白了。
「曼。。曼枝!」皇帝趴在了曼枝兒的枕邊兒,耳邊兒聽到了她的聲兒,還以為是自個兒又做夢了。直到睜開了眼來,見著了活生生的曼枝兒,這一顆心才算是落下了。
「渴。。」
好幾日未曾進食的曼枝兒,嘴里邊兒渴的厲害,平日里嬌嬌軟軟的聲兒,都變得有些子喑啞了。皇帝一聽了這話兒,趕緊著叫宮人將茶水遞上來,親自送到了曼枝兒的嘴邊兒,親手喂著她喝下去。
見著曼枝兒還想起身來,皇帝趕緊著將人按下,「莫動了,身上的上還未好全,不許胡鬧了。」
受了重傷的曼枝兒似是還未清醒,呆呆地看著皇帝,像是要確認眼前的皇帝,是否安然無恙一般。
皇帝無奈地嘆了口氣兒,避開了曼枝兒身上的傷口,將她緊緊地擁在了懷里,摸著她細滑的長發,想起了她舍身為他擋刀的那一幕,還是余悸未盡。
「朕無礙,有事兒的是你。往後不許這般冒險了,聽到沒有。」皇帝刮一刮著小人兒的鼻子,輕手輕腳地將被子拉了上來,「睡吧,朕在呢。」
身子還有些疲憊的曼枝兒,輕輕地應了聲「是」,便又閉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去。
見著曼枝兒如今算是挺過來了,皇帝也總算是有了心思去處理外邊兒的爛攤子。
可前腳皇帝剛出了去,後腳本應睡去的曼枝兒,卻是睜開了眼睛。那雙鹿眼里邊兒,絲毫沒有迷蒙,反倒是清靈得很。
為著皇帝擋那一刀,她半是真心半是假意,也是拿著自個兒的性命做賭。
帝王的感情,來也匆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