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信任他嗎?
她不知道。
如果她老實說出心中的感覺呢?
他會不會惱羞成怒,安靜的生活就此離她遠去?
她該怎么辦?
杜思辰頓時陷入深深的為難。
她要屈服於現實嗎?
不,她辦不到。
她思考著、揣度著,突然覺得他這句反問就像是種威脅順者昌、逆者亡。
她面上閃過各式各樣的情緒變化,總結就是一個「為難」二字,秦康豪盡看在眼底。
他不意外,畢竟兩人認識的開始是那么差勁的方式,而且他也可以預料她的答案了。
或者該說,她若是會欣喜的表示開心,那她也不會是他喜歡的杜思辰,而是個趨炎附勢、愛慕虛榮的賤貨,就跟「某人」一樣。
理智上是這么想,但當杜思辰緩緩放下手來,把金融卡推還給他時,他心臟還是糾疼了。
「對不起。」她移開金融卡上的手,退後了一步,垂著頸,深吸了口氣,鎖在胸腔內。
她已經做好迎接暴風雨來襲的心理准備。
「呵。」秦康豪突地一笑,讓杜思辰訝異的抬首。「我不會追你的。」
杜思辰雙眸困惑的微微張大。
他拿著金融卡走到她面前,抓起她的手塞進掌心,再闔起五指。
「去忙你的吧。」他握著纖肩,輕輕往外推。
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不會追她?
意思就是說,不會強迫她做他的女人嗎?
「你不生氣嗎?」她忐忑不安地問。
「不要問傻問題。」他又再推了一下,「走吧。」
他不會生氣,他是難過,但他不會招認的,混蛋,快點走吧,他不想被看見脆弱的樣子!
杜思辰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秦康豪臀靠著辦公桌,見她轉頭,手朝外揮了兩下。
他會不會報復啊?
杜思辰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回了房間,手上的金融卡如燙手山芋,只好把它放入床邊櫃的抽屜里,之後它就一直擱在那里了,接下來的數天,對秦康豪仍存有質疑的她,並未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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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媽,燈泡給我。」坐在馬梯上頭的杜思辰對底下扶梯子的劉媽喊。
「喔,好。」劉媽忙把新燈泡交給她。
換好一樓廁所的燈泡,杜思辰扛著馬梯出來,就聽到黑衣人的談話聲。
對這些人她仍是心有恐懼,能夠不打照面最好。
她將馬梯扛回儲藏室,人就坐在梯子上,打算等他們上了二樓再出來。
「……老板真的要這么做?他瘋了嗎?」不滿的聲音傳來。
「他那么有錢,開錢庄是開身體健康,做爽的,想就啦!」
「那我們以後要怎辦?」
「可能去酒店還賭場當圍事吧。」
「那也不錯捏,每天都有漂亮的小姐可以看。」
「看得見吃不著啦,那些酒店妹都只想巴有錢人……」
門扉虛掩,仍聽得見外頭的談話,聽起來好像是秦康豪的錢庄生意不做了?
杜思辰肘撐著大腿,托著腮,心想,這種缺德的事情不做最好,不然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因此家破人亡。
不過他怎么會突然把錢庄生意起來了?
過了一會,沒再聽見談話聲音了,她跳下馬梯開了門,一具肉牆堵在她眼前。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