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忍了整整一年,忍到了初二分班,才得以解脫。
但付出的代價是整個初中,他都處於一種小心翼翼的狀態,就連成績也一落千丈。
那三年可以說是謝童狀態最差的時候。
而就在剛剛,他噩夢的源頭,在毒辣的太陽底下,在人滿為患的醫院門口,頂著身上的傷,跟他大聲的道歉。
謝童沉默半晌,抬起眼睛,語氣平淡而堅定地說:「接受你的道歉,但我不想原諒你。」
忘記了,過去了,就不代表不存在,遲來的道歉他接受,但也不代表接受了道歉,他就有義務原諒曾經對他施暴的罪魁禍首。
如果說對不起有用,要警察做什么?
小綿羊停在小區樓下,謝童剛拔出鑰匙准備停車,發現袁星然還坐著不起來,正要說話,就見對方抬著頭,碎光落進他黑色的眼睛里,宛若黑夜星辰。
「謝童,我已經是跆拳道黑帶了。」
「明年估計還會接著往上考級,曾經把我們教練按倒過一次,他也是黑帶。」
「我最不怕的除了考試,還有打架。」
「我跆拳道是因為你才去學的。」
謝童睜大眼睛,愣在原地,忽然不知道他這句話是在說小時候他棄學跆拳道,袁星然接他名額去上課,還是另外一層意思。
某種東西從心底破殼而出,就像尾指被風吹的飄飄然的紅線一般,撓的謝童心臟癢癢的,酥酥麻麻,手腳發軟。
暑假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等謝童回過神的時候,窗外的蟬鳴聲似乎不像剛剛放假那樣吵鬧了,打開窗戶也有涼風吹進來。
「發什么呆,快點寫。」
腦袋無端被人用筆敲了一下,謝童摸了摸頭頂,鼓起腮幫子不滿控訴道:「我不是在寫了嗎?先寫完暑假作業的人了不起哦。」
「那不然呢?」袁星然翹著二郎腿,捏起一塊西瓜開始吃,「你要是再寫不完,我就把這剩下的西瓜都吃了。」
「靠,臭不要臉,回你自己家吃去!」
「這是阿姨給我的補習這里公式都套錯了,一個暑假你就把知識點全部還給我了??」
「……呸,我明明是還給老師才對。」
袁星然三兩口解決完手里的西瓜,把瓜皮丟進垃圾桶里,擦擦手指,戳了戳謝童的臉,笑眯眯道:「也是,來,叫聲袁老師給我聽聽。」
謝童忍無可忍地拍開他的手:「滾!」
回校那天,提前二十來天就結束暑假的林泉來到校門口迎接他兩,謝童一見到他,就立馬把行李全部甩給袁星然,嘿嘿笑著蹭了過去。
袁星然黑著臉吃味道:「你再不拿走,我就丟這兒不管了啊。」
謝童只好轉身回來撿起自己的心里,哼哼唧唧地嘟囔:「小氣鬼。」
林泉見著有趣,低笑兩聲,走過去幫謝童拿行李。
「哥你在這兒待得好么?」
林泉點點頭:「挺好的,食堂飯菜也挺好吃。」
作為一所私立學校,謝童他們學校的食堂可以說是比較出名的,雖然比不上外頭的餐廳,但好歹也稱得上色香俱全,價格也親民。
被謝童遺落在後頭的袁星然眉頭皺的緊緊的,一想到林泉從今天起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