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雪夜里坐下。
看清來電顯示後,他用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調整好聲音。
「我們要結婚啦,下周的婚禮,你來嗎?包機票包酒店包所有一切行程!」
謝童興高采烈的聲音在電話另一端響起,秋正揚恍惚了好一會兒,對面的謝童沒聽見回答,才想起來國內現在還是晚上,連忙道歉。
「沒關系,我還沒睡。」秋正揚啞著嗓音道,「下周是嗎?」
謝童說:「對,你有空嗎?沒空的話也沒事……」
秋正揚眯起眼睛,吸了吸鼻子,「當然去啊。」
謝童在那頭開始嘿嘿嘿的傻笑,沒一會兒就聽見另一道男聲傳過來,讓他快點兒掛電話,馬上到店里了要挑選禮服呢。
秋正揚一聽,就知道是袁星然的聲音。
他心里羨慕的不得了。
他和謝童是在大學後才重新取得聯系的。
據他所知,兩人從高中時期開始交往,大學考到一座城市,在大四那年向家里出櫃,沒多久,秋正揚就聽謝童說他要出國深造,一問才知道,深造事小,家里想把他兩分開才是真。
那天,他陪謝童呆在酒吧里喝了個爛醉,或許說他看著謝童趴在桌上,一邊喝一邊哭,哭到最後,又醉死趴在桌上不省人事,嘴里喃喃的都是袁星然的名字,。
當時他一下就想起了當年溫水離開時的自己。
一連灌了好幾杯高濃度的烈酒,才忍住了跟著一起哭的欲望。
他和謝童不一樣,謝童趴在桌子上哭的再凶,喝的再不省人事,最後他心心念念的那個人總會過來接他回家,黑著臉把人凶一頓,又抱在懷里給他仔細擦眼淚,再把人背起來,一邊嫌棄他是不是又重了,一邊又小心翼翼生怕人掉下去。
秋正揚看的又心酸,又羨慕。
他那會總是會忍不住想,假如他和溫水沒分開,他們會不會也像這樣,在一方喝的酩酊大醉時,哪怕是深夜,也會驅車來接人回家。
那顆路邊撿的小珠子被秋正揚帶回了家,擱置在床頭的抽屜。
婚禮當天,秋正揚發現來參加的人並不多,除了雙方父母,就是部分關系親密的好友,其中還有幾張外國友人的面孔,想來應該是謝童在這邊上學時的同學。
這些外國人在過程里,還試圖向他搭話。
秋正揚英語一般,只能勉強口語交流,本來只是想隨口應付幾句,結果沒想到對方格外熱情,到了結束,甚至還掏出手機問他要郵箱。
「他說他特別喜歡你。」
謝童下了場,穿著白色的西裝,頭發做了個簡單的發型,這幾年他個子長了不少,快一米八,眼睛格外漂亮,里頭好像閃著一團永不滅的光。
秋正揚知道,那是對未來的期望。
「歐洲人喜歡我?」
謝童點點頭,貼著他的耳朵小聲道:「他是個雙,雖然人不錯,但感情太亂啦,你別搭理他呀,他覺得沒意思就沒事兒了。」
秋正揚還沒來得及說好,謝童就被後邊過來的袁星然拽了過去。
「客人不接待就算了,還把老公落在旁邊,和別的男人咬耳朵,能耐了你,嗯?」
謝童拍開他的手:「大家都看著,別動手動腳啊你。」
袁星然勾著他脖子,貼在謝童耳邊:「咱兩都結婚了,你害羞個什么勁。」
謝童反駁道:「誰害羞了!」
袁星然捏住他的臉:「你呀,不害羞的話你證明給我看看。」
「怎么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