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卻安捂著傷口,猶在嚎叫不已,見底下人都怔住了,不由罵罵咧咧:「一個個瞎了眼的東西,還不去請大夫來!都是群沒忠心的,只知道嚎喪,竟無一人上來護主!」
底下的奴仆喪著臉不敢說話,實在是以前從未遇見過這樣的陣仗,以前便是來往的賓客中,有翻臉的,那也是綿里藏針、只打嘴仗的,哪里有一進門就什么話不說,真刀真槍直接上了呢?而且手上毫不容情,臉上還哭得那樣厲害,梨花帶雨的,好似她竟不是揮鞭的人,倒是挨鞭子的人呢!
有伶俐的小仆趕緊飛一般奔出府去請大夫,正好看見十二公主一行人也不做停留,浩浩盪盪回宮去了。
謀略玉樓春臨(漸漸之石)|popo原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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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略玉樓春臨(漸漸之石)謀略
出了王家大門沒多遠,玉疏才恍若卸了力道一般,捂著小腹,低聲對仇隱道:「上來,帶著我。」她已經痛得夾不住馬腹了。
仇隱面無表情,跳下馬,就上了玉疏的馬,松松攬著玉疏的肩,淡淡道:「臣冒犯了。」玉疏勉強靠在他身上,聽見仇隱道:「這里離三公主府不遠,公主可先去三公主府上歇息片刻。」
玉疏搖搖頭,只吐出一句話:「得把先機占了。回宮,面聖。」
仇隱毫無所動,只說:「太子殿下吩咐,凡事要以公主安危為重。」
玉疏轉頭狠狠瞪了他一眼,「事急從權,現在該以太子的安危為重!」
仇隱只是不動如山,「太子殿下吩咐過,哪怕和他的安危相比,也要先以公主的安危為重。」
玉疏原本一腔的怒氣,乍然聽了這一句話,卻不知是該喜該怒了,她剛剛劇烈活動了一場,又下了狠力抽了王卻安一頓,此時臉上都是一層潮紅,眼圈兒也是紅的,本就是匆匆出宮梳成的發髻,此時都被汗水沾濕了,整個人已經完全支撐不住,倒在仇隱懷中,看起來有些狼狽的可憐。
她一縷青絲落到他脖頸間,帶來一陣微微的癢意。懷中人不復往日的明艷張揚,似乎連骨頭都被人抽掉了,仍咬著唇硬撐,額頭一點薄汗,因為疼痛始終消不去。仇隱難得遲疑了下,才又說了句:「公主現在這個樣子,可不宜面君,有不敬之嫌。」
玉疏只是搖頭,「無礙。」
「不管之前哥哥吩咐過什么,現在我命令你,回宮。」
她此時腹中痛得翻天覆地,心臟也快從喉嚨里跳出來了,只能盡力平復著自己的呼吸,一遍遍告訴自己:
宴宴,冷靜。冷靜下來。
哥哥還生死不知,這次沒有哥哥在旁邊指點你了,你得找出最恰當、最能幫他的方法。
記得嗎,哥哥說過的,他們這位父皇……最喜歡心軟的人。
呼……冷靜啊,宴宴。
玉疏閉著眼,手死死抓著仇隱的手腕,才能勉強控制自己不要痛到叫出來,等那陣最劇烈的抽痛終於過去了些,才放開他的手,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