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冷一陣熱,雖難受,卻也比前幾日的肺腑生疼好了許多。
「怎的這般看我?」
他嗓子里還帶著一點微啞的儂音,比往日多了幾分慵懶。
黎莘歪了歪頭,只笑道:
「你這回可睡得久了,我不看著你,就怕你拋下我去了。」
她說的玩笑,眼眸中卻又幾分閃爍之色,偏偏清微闔著眸,一時不曾看清。待他抬了頭,黎莘早已別過了視線,將他微微攙起。
「許是累了。」
清蹙了蹙眉心,輕嘆一聲。
這回雖說是來尋那人的,事實上,他未必尋的到。將黎莘帶出來,也許只為了這幾日時光。
雖不甘心,卻無可奈何。
「你合該往外頭走走,身子才能強健。」
黎莘將一旁侍者端上的湯葯喂了他,又在他背後墊了軟墊:
「我聽聞還要在船上呆半月有余,你總不能一直躺著罷?」
那醫者和她說了,這蠱毒轉移之術,不能叫清知曉。任誰都看得出清看重她,只怕是不願冒這個險。是以每晚清睡後,他們才有機會。
昨晚黎莘便經歷了第一回,雖有些疼痛,但尚可忍耐。這也讓醫者明白,自己的選擇並不曾錯。
「過兩日罷。」
清疲憊道。
不知是否真的大限將至,他愈發的愛困,這倒也好,省的醒了平白受疼。
黎莘見清沒說兩句又要睡去,心知是蠱毒的緣故,當下也不願多打擾他,只靜靜的陪在他身側,見他在不知不覺中又闔上了雙眸。
素日深沉的男子,這會兒也在她懷里睡的安穩,睡顏純凈如稚童一般。她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輕輕的撫過他的眉間。
若是日後他敢忘了她,她必定要把現代的唐給抽個千八百遍。
「姑娘,忍著些。」
明晃的燭火下,醫者肅著一張面,手里捧著黎莘的手腕,他小心翼翼的劃開了一道淺口,鮮血立時一涌而出,滴滴答答的淌在清的胸膛上。
黎莘的眉間微蹙,口中咬著一截白布,額際滲了點點的汗珠。
蠱毒需十日方能清除,如今是第七日,已是侵入了五臟六腑,宛如毒蟲啃噬般的疼痛。
黎莘卻只是微微的變了臉色。
她經歷末世時,到的懲罰比這疼上許多,咬咬牙也就忍了。只是不知到了第十日,她還能不能活下來。
船只早已不往南朝,而是繞著彎往姜國開。清近日昏昏沉沉,睡時比醒著多,也方便了他們行事。
直至最後一條蠱蟲鑽入了黎莘的身體,她才緩緩的抒了一口氣。
醫者立時為她細細的包扎了,命黑衣人端了葯汁給她服下,一邊不忘了叮囑道:
「姑娘,還有三日便大功告成,切記養好了身子,老朽定當盡力。」
黎莘這會兒早已累的不行了,只對他擺了擺手道:
「莫說這些,你且幫我吊著命。若是三日後你不曾醫治好他,我做鬼也不會放了你。」
疼痛雖能忍,她自己的身子她再是清楚不過,已漸趨油盡燈枯之態。這蠱毒,果然如系統說的那樣厲害。
某亘:古代快結局了……應該,可能,不算虐?
瑪麗蘇黑道大姐大x反穿魔教教主【六十二】為我作畫(第二更古代結局上)
十日時間不過眨眼工夫,如醫者所說,第十日算得上是生不如死。她隔著白布咬破了唇,鮮血淋漓的一片。
那些作亂的蠱蟲,在她體內肆意的流竄著,饒是醫者早有准備,也只能堪堪的抑制住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