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喬宓撇了撇嘴,就小跑了過去,站定在景琮峻拔的身形前,習慣性的攥著了他紫金龍袍的長長袖擺,舉著手中的一串藤花嬌糯道:「王爺你快看,方才我變了一顆樹苗出來,裴相幫我點了一下,就變成花樹了!」
奈何景琮身上的威嚴太重,空氣中流動的馥郁馨香都凝固了幾分,長指微動,捻了喬宓發間的粉紫花瓣,揉了揉她微抖的可愛貓耳。
「裴相這套哄騙女子的小把戲,玩的是愈發致了。」
偌大的修煉場過於空曠,景琮略帶寒意的話語格外清晰的回盪著,裴禎聞言淡然一笑,目光卻一直落在喬宓拽著景琮袖間的素指。
「王爺誤會了,下官不過是指點術法罷了。」
喬宓可不傻,景琮這個冰山老變態控制欲強的很,十有八九是見了方才裴禎摸她的頭,吃飛醋了,忙握住他的手晃了晃,仰著笑靨如花的小臉,討好到。
「不要在意那些細節,我會使用術法了,你不高興么?」
景琮冷眸一轉,捏了捏喬宓姝麗的面頰,慵懶道:「小宓兒會術法了,本王自然高興,不若本王再教你一招更厲害的?」
沉穩的低醇嗓音中暗自流轉的寵溺之意,讓在場之人無不驚愕。
裴禎的落寞,景的不甘,太傅們的誠惶誠恐,在這一刻淋漓至極。
「好呀!」喬宓當真以為景琮要教她,不由欣喜,眸光燁燁的看著他,甚是好奇。
可是事實證明,她想太多了,只見景琮微眯著寒眸,大手一揮,在喬宓驚呼的瞬間,那顆巨大的藤花樹用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枯萎了起來,不多時的功夫,一樹繁華便成了老樹枯枝,丑陋蕭條。
連空氣中原本浸鼻的花香,都變成了淡淡的腐爛味……
「你……你!」
這招確實厲害,氣的喬宓半晌都說不出話來,若非手中還拿著花串,她都快以為那顆巨大的花樹不過是一場幻夢罷了。
涼風吹過,枯爛的樹枝不受力砸落在地間,如同她此時的內心一般,破碎了一地。
……
和景琮一連冷戰了三天,期間喬宓都是變成了本體窩在玄天殿的錦榻上,但凡景琮過來時,就用毛絨絨的屁股對著他,置之不理。
連他求歡,都被她無情的拒絕了。
「還在生氣?不過一顆花樹罷了,值當你悶這么些天?」
摸了摸貓兒撅起的胖碩雪團屁股,卻被貓尾拍打了手背,景琮也不氣,反而覺得有趣極了,養了喬宓三年,還是頭一次知道她的氣性這般大,怎么哄都無濟於事,難得讓他心生無奈。
這世間能如此拿捏他的人,怕是只有這貓兒了。
「快些起來,瞧瞧本王讓御膳局的人給你准備了什么。」
絡繹而入的宮娥,悄然將手中的托盤放在了錦榻的小案幾上,赤金的蓋子甫一打開,四溢的魚香瞬間蔓延在宮殿之中。
「有清蒸的、紅燒的、烤的、炸的……你不是最喜歡吃魚么,快起來吃吧。」即使烹飪的美味,其中難掩的魚腥味,還是讓景琮皺眉,可是為了換取喬宓的歡心,他只得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