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韓暹和李樂,不管是哪一個人,或者兩個人在襄陵城下損兵折將的時候,自己卻可以帶著兵卒順順利利的抵達臨汾……
不過,在此之前,或許還需要……
「胡渠帥,怎么樣,還算是對胃口吧?」
胡才吃的肚子溜圓,正在半眯著眼,斜斜的歪著,一手撐著席子,一手拍了拍肚皮,然後輕輕的摸了摸,顯得十分愜意和滿足。
「楊渠帥,有什么事就直說吧。」胡才嘬了嘬牙花子,漫不經心的說道。
「嘿嘿,怎么能這樣說,都是自家兄弟,有好吃的便分享一下,哪有什么事情啊……」楊奉笑著說道。
「哦,既然這樣,那我也吃飽了,那……」胡才翻了翻眼皮,明顯是不相信,不過也沒有直接說,而是站起身來,「那我就先告辭啦……」
楊奉一把拉住了胡才,一半真心一半假意的抱怨道:「哪有你這樣的,吃完抹嘴就跑?陪兄弟聊聊天,說說話都不成么?」
「成!怎么不成!」胡才順勢又坐了回去,「說吧,啥事,你不說我可真走了。」
楊奉一笑,說道:「胡渠帥,這段時間撈了不少了吧?」
胡才原先笑眯眯的臉一下子綳住了,雖然嘴角還是帶著笑紋,但是已經全無笑意:「哪里有什么,就算有,也都是一些破爛玩意,又不值錢又沒有啥用……你忽然問這個想要干啥?」
「嗨!我就隨口問問,」楊奉拍了拍大腿,一副很隨意的樣子,「其實啊,我們就算再有錢,也比不過那些當官的啊……啊,對了,胡渠帥你知不知道這里百幾十年前吧,嗯,忘了,差不多吧,這邊曾經還有一個王侯之國,當時富得啊,簡直了……」
「……那地面啊,據說都是用金磚來鋪的,就連房間里里面的窗子用的都是白玉雕的,其他像什么錢財之類的,好幾個倉庫都放不下!嘖嘖,只不過後來啊……」
胡才挺直了身軀,張大了嘴,聽著楊奉吹牛,不知不覺口水流了出來,隨手拿袖子擦了一下,說道:「……那,那後來呢?」
楊奉哈哈一下,說道:「……後來啊,據說是謀反,抄家了……全都沒了……」
「嗨!」胡才嘆息了一聲,身形向下一攤,頓時沒了興趣。
楊奉也沒有在意胡才的情形,繼續說道:「不過那可是謀反啊……」
「謀反算球!」胡才懶洋洋的回了一句,「難道我們現在不算謀反?」
「呃……」楊奉忽然卡頓了一下,然後說道,「……不一樣的,那可是王侯!」
「王侯又能咋?拿刀一砍照樣人頭落地!」
楊奉聞言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哈的仰頭大笑了一陣才說道:「還真不一樣,你說我們造反,那個不是兩手空空,活不下去了才干這事的,你說王侯能和我們一樣么?」
「嗯,也是。」
「……況且能當上王侯的,肯定不是白痴傻瓜對吧?造反這事情,又不是能十拿九穩的是吧?若是不成,多少也要給自己留點東西才行的吧?能沒給自己留條後路?能不給自己的後人准備點什么?所以啊,還真不一樣……」
胡才聽著聽著,忽然坐直了身軀,皺著眉說道:「楊渠帥,你的意思是……」
楊奉雙手亂擺,哈哈大笑:「啊呀,我哪有啥意思啊,不就是閑聊么,沒啥,真的沒啥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