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伸出一只手擺了擺,表示親衛無需如此,然後平靜的看著渾身血污的徐羽,眼神冰冷的就像是在看一塊石頭。
「為什么啊!」徐羽喊著,用手指著正撤退回來的永安營的兵卒說道,「你為什么要故意派他們出去?!他們也是我們的兵啊!也是一條條人命啊……」
「但是他們首先是一名兵卒!」徐晃站到了徐羽面前,盯著徐羽,用及其平穩的語調說道,就像是在說著一件再普通不過的道理,「你也是!還有……」
「我也是。」
「這句話,我只說一次。如果你下次……」
徐晃貼近了徐羽的臉,盯著徐羽的眼睛,「當軍法從事!」
徐晃說完,伸手將徐羽推到一邊,然後往前走了幾步,揚聲下令:「令兵卒沿兩側退下,膽敢沖擊輜重車陣者,立斬!」
徐羽這時候才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原本在營寨後部的輜重車都被推到了營寨之前,近三十輛輜重車圍成了一個半弧形,凹面對著寨門,並且還鎖上了鐵鏈,而由原本平陽兵組成隊列已經整齊在輜重車之後列陣……
「弓箭手上寨牆!刀盾手立盾!長矛手舉矛!弩兵上弦!」徐晃大聲號令道,然後回頭看了一眼徐羽,微微向一側歪了一下腦袋。
「……」徐羽默然片刻,然後仰天嘶吼一聲,「啊啊啊啊啊……」
徐羽一把推開護衛,然後掉頭就往一側的輜重車的軍陣當中走去,「……我的刀呢?拿來!再拿扯一條布給我!」
很快就有兵卒將戰刀取來了,徐羽抽刀在手,接過了布條,用牙齒咬住了布條的一頭,然後用布條將手了戰刀牢牢的纏繞到了一起,打了一個死結,走到陣前,又用眼斜了斜正在指揮著的徐晃,旋即扭過頭大聲叫道:「來人!永安營的旗號呢?!取來!立於此處!來個人,去告訴那些退下來的家伙,是漢子的,就拿上兵器來這里!永安營,也不是孬種!」
「弓兵!掩護射擊!」
徐晃發現胡騎和撤退的兵卒太過於接近,便立刻下達了讓弓箭手開始攻擊的命令。
營寨之上,原本稀稀疏疏的弓箭一下子就變得密集了起來,正在追得歡天喜地的胡騎忽然遭受到了從兩側射來的弓箭襲擊,頓時一陣人仰馬翻。
扎田勝雖然也發現了營寨門口的忽然變得密集的箭雨,卻沒有多少放在心上,因為如果之前的漢軍散漫射出的箭矢是覆蓋一大片,現在集中起來在營寨門口,也同樣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所以扎田勝只是傳令兩翼還沒有抵達營寨門口的胡騎對於營寨寨牆上的弓箭手進行壓制,並且讓胡騎加快沖擊營地的速度。
雙方的弓箭在空中交互而過,帶著尋求血肉的渴望,惡狠狠的收割著生命,血花在暮色當中綻放,仿佛將天邊的晚霞映得更加的鮮亮。
弓箭手的付出終於讓撤退下來的兵卒和胡騎之間拉開了一絲的距離,伴隨著最後一個倒霉的漢兵卒被胡騎追趕上來,一刀砍翻,大量的胡騎嘩啦啦的沖進了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