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臉上帶上了些羞紅之色,更添了幾分炫目神色,讓王銘都有些恍惚,「王兄……這個,最近小弟手頭多有不便……不知王兄可否與小弟些饘鬻之食……」
「好說……好說……」
在蔡昱俊美的面容之下,王銘幾乎是下意識的回答了兩聲,然後才猛然清醒了過來,這個蔡昱啊……
………………(以上兩位書友請自行認領)………………
「……燕南垂,趙北殤。黃菊落,庄禾荒。章台下,骨滿倉。有維鵲,失巢亡……」麴義喃喃的念叨著,說道,「這什么意思?」
麴義的親衛茫然的搖著頭,用無辜的眼神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滾!」麴義親切的給這一名護衛分配了一些口水。
童謠在漢代,一點都不簡單。
這些童謠大多都流傳於市井民間,沒有固定的發源地,也沒有固定的編詞人,童謠的內容也並非是為了讓兒童豐富知識面編寫的,其中有著諸多說不清,也道不明的陰謀和預言在里面。
漢代人相信讖緯,童謠就是上天借童子之口在表達,當然,這個「上天」究竟是誰,很多人都心知肚明。
這些童謠當中有些怪異,但是也有一些讀起來朗朗上口的佳作,甚至還有言簡意賅的俗語,或用隱喻,或用暗示的方法來表達其中蘊含的意思,在這些童謠的背後,代表的並不是寓教於樂,而是恐怖的腥風血雨。
這些童謠,就是漢代熊孩子的武器,分分鍾唱著歌就能把皇帝唱倒,把江山唱倒,破壞力跟核武器一個等級,讓麴義不由得不注意。
就像是董卓當時的歌謠,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董卓當時專橫殘暴,沒有誰不惡心他,但是惡心又不能當面罵,會死人的,所以怎樣罵人不吐臟字就完全靠漢代的熊孩子了……
反正這個童謠大多數時間就是在欺負沒文化的人,當然還順帶裝叉一下,反正那什么熊言無忌不是么?
「將軍,要不去找大誰何問問?」站在麴義身側的心腹拱手說道。
麴義眼珠轉了轉,搖了搖頭,說道:「大誰何非良人也,某若今日詢之,明日天下恐皆知曉……不妥……」萬一是講得別人,那我去問豈不是顯得心虛?
這些字,每一個字麴義都認識,但是合起來是什么意思,就讓麴義有些抓耳撓腮了。
麴義心腹思索了一下,然後建議道:「要不找一下許從事?」
許攸因為前一段時間交了在冀州北面和胡人交易的差事,正賦閑在家,去找肯定能找得到,而且許攸是大名鼎鼎的府門八字向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人是貪財了一些,但是許攸也是相當講職業道德的,只要收了錢,必然會辦事,辦不好的還視處理的情況給退錢,簡直就是童叟無欺的信得過的標桿。
麴義撓了撓腦袋,要是不知道這個童謠的事情倒也罷了,現在明明是知道了,卻是一頭霧水,這讓麴義心中很是不舒服,就像是揣著七八十只的貓抓撓著心肝一樣。
「走!」麴義下了決定之後倒也干脆,風風火火的找到了許攸,見了面也不多廢話,便將童謠的事情講了一遍。
許攸摸著胡須,眯著眼,沉吟著:「……這個么……若說復雜也復雜,若說簡單,其實也簡單……只是不知道麴將軍是想要復雜些,還是想要簡單些……」
「簡單些好,簡單些好……」麴義瞪著許攸。
許攸點點頭,沉吟著就是不開口,只是拿著殷切期盼的眼神盯著麴義。
「嗨!」麴義會意,皺著眉,解下了腰間的革囊,丟在了許攸面前,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爽,暗罵一聲死要錢的。
不過許攸毫不在意,反正他的銘言便是寧願錢下死,不可囊中空,對於麴義的態度視而不見,迅速將袖子覆蓋在桌案上麴義的革囊上,然後臉色微微變了變,說道:「麴將軍,可是要簡單說?」
「簡單說,簡單說!」麴義沒能明白過來,頗有些不耐煩的揮揮手。
許攸嘴角隱蔽的撇了撇,說道:「也罷,既然是麴將軍的意思……此謠講的便是……麴將軍你啊……」
麴義瞪大了眼珠子:「這……何以見得?」
「麴將軍請看……」許攸騰出一只手來,在桌案上劃了劃,說道,「這『菊』一字,若是落了……這『禾』一字么,更是簡單……便是何字啊?」
麴義眉頭頓時豎了起來。
「至於後面的意思么……」許攸展開了袖子,桌案之上已經是清潔溜溜,什么都沒有了,笑容可掬的說道,「麴將軍必然也是明白……」
這是又要錢啊?
他娘得就說兩句,就要這么多的錢?這要是將整個童謠都解釋完,還要花多少錢啊?
想到此處,麴義憤然拱拱手說道:「某還有事未了……便不打攪許從事了……至於此事……」反正知道是說自己就成了,至於其他的多半不是什么好話,與其將錢白白給了許攸,還不如趕快回去琢磨一下,尋些對策來的更好。
許攸帶著些遺憾的點點頭,說道:「麴將軍放心,此事某絕不外泄……」不相信我的人格,難倒還不相信我的錢格么?
看著麴義遠去,許攸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最近沒什么進項啊,好不容易送上門一個,居然是麴義這個小氣鬼,原想著嚇唬嚇唬他,看看能不能多撈些錢財出來,卻沒想到麴義依舊還是這個樣子,太小家子氣,就這樣還當將軍……
許攸朝著麴義背影丟出去一個鄙視的表情。
「……燕南垂,趙北殤。黃菊落,庄禾荒。章台下,骨滿倉。有維鵲,失巢亡……嗯……」許攸搖頭晃腦的念叨著,「……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講是什么呢?燕南,趙北,嗯,燕趙?黃菊,庄禾?嗯……莫非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