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4章 舔狗的蛻變(1 / 2)

詭三國 馬月猴年 2196 字 2020-06-02

世間如同棋局,只不過不是一人下一手,而是眾多的人圍著一個碩大無比的盤面,各自下各自的,最開始的時候蔓延不開,所以也都是相安無事,但是後來慢慢的和旁人的碰到了一處,要么相生要么相克,要么相生又相克。

大漢驃騎的三千人馬出現在河洛地區,不僅讓許縣之中起了爭執,甚至是震動了整個的冀州,讓原本正在咬著牙准備一口氣攻克曹軍大營的袁紹,不由得也有些遲疑了起來。

連日攻伐之下,曹軍營寨的左前營地最先被攻克而下,旋即第二天右前營也被迫放棄,兩個後面的營地又被嚴密監視著,動彈不得,只剩下曹操中軍大營苦苦支撐。

雙方損傷都是極大,兵卒的屍首遍布了每一寸的土地。

就在曹軍中軍大營搖搖欲墜的時候,曹操帶著援軍趕到了……

曹操援軍趕來,原本也是在袁紹的意料之中,所以當即就派出了預備隊准備前往攔截,結果斥候帶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在曹操的援軍當中,見到了屬於大漢驃騎的三色旗幟,還有大量的騎軍!

難道是大漢驃騎和曹吉利這個矮矬子聯手了?

不光是袁紹心中冒出了這樣的疑問,甚至在袁紹帳下的許多將校和謀士,都生出了這樣的懷疑,心神動盪……

這都歸功於之前太史慈的那一次瘋狂突襲。

說實在的,大漢冀州豫州承平已久,舉著棍棒竹槍,扛著糞叉鋤頭的黃巾亂賊,縱然幾乎是席卷了全大漢,但是對於冀州豫州的士族世家來說,不過就是一群烏合之眾而已,並不認為可以成什么氣候,鄉野械斗升級版唄,算不上是大場面。

因此在整個冀州豫州,大漢最為富庶的區域之中,印象最為深刻的便是兩件事情,一件是董卓屠了陽城,而另外一件,便是斐潛兵馬襲擊了鄴城……

董卓屠殺了陽城,原本董卓的本意是要恐嚇豫州的這些人,讓他們知道別整天瞎bb的,刀槍之下可是不饒人。可是沒想到,豫州人在見到了董卓的凶狠殘暴之後,越發的仇視董卓,因此豫州的士族子弟這才對於敢於反抗董卓,甚至主動帶兵追殺董卓的曹操,頗有些另眼看待,也才有了後來荀彧帶著一大幫的豫州士族,潁川精英投靠到了曹操之下的舉動。

而對於鄴城之戰,則是見到了如果裝備了精良的器具和兵甲的騎兵,在廣闊的冀州豫州平原之上,究竟會有怎樣強橫的破壞力和絕佳的機動力,幾乎是重新升級了一次所有人對於戰爭模式的認知……

在之前很多年,幾乎追述到漢代和匈奴之間的相愛相殺的歲月當中,大漢人對於騎兵的認知,是從匈奴那邊,從游牧民族那邊學來的,因此游牧民族的騎兵標准,就是大漢的騎兵的標准,而現在,騎兵的各個方面的水准,已經驟然被太史慈這樣一次行動給拔高了。

於是乎,作為大漢騎兵最新標准的斐潛手下的騎兵,出現在戰場之上的時候,包括袁紹在內的所有冀州人,不由得都緊張了起來,生怕鄴城之戰又一次的重現,加上連日攻伐曹軍大營,雖然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是兵卒折損也是許多,在情況不明朗的前提之下,袁紹最終只能是不情不願的采取了比較謹慎的做法,收攏的兵線,重新退了回去……

原本袁紹的陣線極長,壓迫得曹操喘不過氣來,東面又青州一線,西面有河內河洛一線,正面又有袁紹這里,不管是哪一方面讓曹操出了問題,都將導致曹操整條大龍得崩盤,棋局潰散。

可是現在,突如其來的驃騎將軍斐潛的一枚落子,就像是剛好撲在了袁紹的斷點之上,頓時讓袁紹產生出有些接不歸的感覺。

驃騎將軍斐潛真的准備和曹操聯手莽一波?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也就以為原本是大後方的鄴城也未必能夠確保安全了。雖然之前有許攸走了一趟,和當時還是征西將軍斐潛大體上有了一個休戰的協議,但是三歲小孩都知道,所謂的協議都是為了撕毀所准備的,我不跟你玩了更是時不時的會拿出來用上一回,直至不好用了為止。

所以真要是驃騎將軍毀約,兵馬出了太行山,中牟之處雖說屯有兵馬,但也不一定能夠抵御得住,這樣一來,後線的陣眼受到了威脅,同樣這里又被刺痛了河內的這個眼,還有正面的這個劫爭之處,整條袁紹大龍也是竟然沒有一處安定的,處處都透露著凶險!

猛然間,袁紹才意識到,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大漢驃騎將軍斐潛,竟然已經是成為可以影響天下棋局的一方!

不,不是這個時候才意識到的,而是之前就有想到的,只不過因為一來袁紹不願意承認,二來曹操就在眼前,所以暫時性的屏蔽了而已,而現在,卻不得不開始認真面對,長考了起來。

「來人!,將許子遠傳來!」

袁紹准備搞清楚到底是怎樣一回事,驃騎將軍斐潛究竟有沒有參戰的意圖,這對於下一步的軍事行動作戰計劃將有非常重要的影響,而相比較袁紹帳下這些謀士,和斐潛打過幾次交道的許攸,無疑就是最佳的人選了。

有一個寓言,是說一個神也好,一個魔鬼也罷,被封印到了一個瓶子里,第一個世紀的時候,這個神魔許願要好好報答解除他封印的人,結果第二世紀過去了,第三個世紀過去了,始終沒有人來解救他,於是神魔便發下了毒誓,要讓那個解除封印的人知道花兒為什么那么紅……

許攸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也有他的原則和標准,在被袁紹關押起來的那頭幾天,許攸覺得袁紹不過是要敲打一下他而已,並不是真的想要他的性命,可是隨後幾天他又改變了主意,只要袁紹願意放了他,饒了他的性命,許攸寧願舍棄全部的家財,以此來贖罪。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藏在許攸內心之處的怨氣就逐漸升騰起來。回想起這些年他舔袁紹的那些行為,那些付出,想起他在袁紹起於浮萍之時就策馬相隨,這些年來但凡是好東西,總歸是少不了袁紹的那一份,想起自己為了買好袁紹的所作所為,為了袁紹的一個命令奔波勞累,一股無名的怒火熊熊而起,灼燒著許攸。

由無私奉獻任勞任怨的舔狗,瞬間轉變成為心懷利刃的病嬌殺手,其實也就是間隔著一兩個念頭的事情……

因此,舔狗不得豪斯,這句話,真不是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