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暮留意到他眼中的鋒芒,他微挑眉,取走她手中的半塊月餅,擱置在桌子上:
"多謝二叔的好意,小藍身體不好,不能吃太多這種上火的東西。"
滄藍沒有反對,輕輕的"嗯"了聲,算是贊同他的說法。
當一切靜下來後,滄忠時一雙眼睛便時不時的往滄藍身上掃,他暗自琢磨著,剛才在房里聽到的聲音,與布包落在地上所發出的悶響非常相似……
沒有注意到滄忠時的視線,滄藍絞著自己的手指,耳邊甚至還回盪著剛才那兩人的淫|聲|浪|語,這會兒,原本就不討喜的二叔如今看來更覺厭惡,惡心。
十點過後,展暮驅車離開,車子一路開到十字路口時,前方紅燈亮起,他停妥車,側過臉將目光落在滄藍身上。
她正撐著下顎對窗外的景物發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表情木然,沒有生氣。
與他在一起,她並不快樂。
這一點,從她日漸消瘦的身體就可以看出。
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展暮無聲嘆息,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換回從前那個單純的,眼中只有他一人的滄藍……
從展暮的住所到滄宅不算近,驅車一個來回也得一個多小時,還不帶堵車。
而今晚或許是過節的關系,當車子駛到市中心的時候,被擁擠的車群堵在了道路中央。
滄藍坐在副駕駛座上,捂著嘴輕輕打了個呵欠,一臉困意,可聽著周圍嘈雜的人聲與暴躁的喇叭聲又怎么也睡不著。
她抬眸瞅了瞅一旁的展暮,這個男人的臉上雖然平靜,可手背上浮起的青筋已然出賣了他的情緒。
黑色轎車在路中央龜速爬行,好不容易終於挪了出去,可下一秒,又堵在了另一個路口。
當兩人回到家的時候,已經臨近午夜十二點。
展暮剛把門鎖打開,滄藍便越過他率先沖進去,她踢掉高跟鞋直接往廁所跑,"砰"的一聲甩上門後,沒過多久,里面便傳出噓噓嗦唆的水聲……
展暮啼笑皆非的鎖上門,這丫頭想上廁所怎么不直接告訴他,一聲不吭的愣是憋了半個多小時。
聽著廁所里傳出沖水的聲音,展暮走進廚房,從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拉開拉環就往嘴里灌。
滄藍擦干手上的水漬,出去的時候險些撞上一堵肉牆。
她嚇了一跳,抬眸瞪他。
到她的白眼,展暮哈哈大笑,心情極好的圈過她的腰把她帶進懷里。
"你干什么,我困了,我要睡覺。"
"今天中秋,睡這么早做什么,過來陪我喝一杯。"
展暮把她帶往陽台,這幾年滄藍的個頭漸長,已經快到他的肩頭了。
展暮深深的嗅了嗅她發間的幽香,抬頭仰望天邊的圓月,佳人在懷,不禁感嘆,自己辛苦了大半生,臨終前才發現,其實他要的,也不過如此。
"今天高興,喝一點?"他把易拉罐遞到她嘴邊,勸道。
滄藍緊抿著唇拒絕:
"不要,我不喜歡喝這個。"
"就喝一點。"展暮堅持,捉住她推拒的小手,逐漸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鼻間充斥著嗆人的啤酒味,她厭惡的皺緊了眉頭,後退了一步,背脊跟著抵上冰冷的牆面。
"說了不喝就不喝。"
像是被逼急了,她揮手怕掉他拿在手上的啤酒罐子,頓時,淺黃色的液體從瓶口處潑出,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