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她在他胸前悶悶的說。
展暮將點燃的煙頭拿遠了些,任由她在自己臉上抓撓:
「什么臭?」
滄藍抓住他在自己頭發上亂摸的手,指著不遠處的煙管嚷道:
「臭……臭……」
見眼前的男人只顧著笑,並沒有將自己的話放在眼里,滄藍惱了,五根手指頭用力的往他脖子上抓去,可曾經被她當做武器的指甲早已讓展暮修剪干凈。
當她發現自己抓不破他的皮膚時,轉而用掌心重重的拍著他的胸膛,發出「啪啪」的悶哼。
可男人依舊無動於衷,他用指尖輕輕點去煙頭處燃剩的灰燼,而後順勢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被偷襲成功的女孩傻呼呼的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她摸著自己的臉,手指在印有水漬的地方戳了戳,而後學著他,也在他臉上咬了口。
展暮夾著香煙的手一僵,他怔忡片刻,也摸上自己的面頰,燈光下,那里多出一小片淺淺的水漬與一圈整齊的牙印。
「臭!」滄藍不依不饒的在他懷中撒潑,作勢又要咬上他的脖子。
眼見這個傻氣又無賴的小藍,展暮嘴角微微上揚,不論她變成什么樣子,至少她願意親近他,他要的不多,只是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他將香煙湊近嘴邊,重重的吸了一口,在滄藍好奇的目光下,往她面上噴出濃濃的一卷煙圈。
滄藍「啊」了一聲,趕緊低下頭往被子里躲。
「哪里臭?」展暮掐滅煙頭,帶著一嘴的煙味壓住她。
「唔。」滄藍推不動他,只能在他懷中嗚咽了聲。
展暮在被中低低的笑著:
「這里臭?還是這里?」
「啊……」
「難道是這里?」
略微磁性的聲音在室內透出一絲曖意。
「唔……」
數日後,展暮帶著小傻子領了證,在走出民政局的時候,他摸著她的臉陷入沉思。
「如果你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子,那么在當初,還會不會如此決絕的滾下去?」
一只蝴蝶從遠處飛來,滄藍從他臂彎下鑽出,笑盈盈的追了過去。
展暮默默的凝注著滿花園亂跑的少女,他不知道她的答案,而他或許永遠也沒有機會知道了……
姆媽在病床上虛弱的抬眸,對病房門口的展暮招了招手:
「展特助。」
展暮微微頷首,一把抓住在他身後亂動的滄藍:
「姆媽,我跟小藍過來看你。」
滄藍重重的拍著抓著自己手腕的展暮,抬腳往他小腿處踢去:
「蝴蝶……飛飛……」
滄藍自從傻了之後,陳麗便將她從前的高跟鞋了起來,從商場上添置了幾雙平底的布鞋。
她力氣小,柔軟的鞋頭踢在腿上雖然不會痛,可臟兮兮的鞋底還是在他的西裝褲上印出了許多污漬。
而一路走來,展暮的褲子早已遍布鞋印。
滄藍很不高興,她跟小蝴蝶玩得好好的,這個男人非要拽著自己……
「小藍啊。」姆媽輕聲喚道。
滄藍似乎對這個老婦人頗有好感,在聽到她的叫喚時,她停下了腳上的動作。
「來,讓姆媽看看你。」姆媽朝著她的方向招了招手,一雙枯瘦如柴的手在陽光下微微的顫抖,因為病痛的折磨,她兩頰深陷,眼窩下浮出一層黑影,布滿細紋的臉上毫無血色,像是一下子蒼老了二十歲……